谢元冷冷地瞪着怀真郡主,心中被威胁的怒气在翻滚。
可是转念一想,这么长时间以来,怀真郡主从来没有将她的身份说出去过,大约她只是嘴上随便说一说罢了。
看在宋国老皇帝的面子上,她也得忍让一二怀真郡主的古怪脾气。
于是她闭了闭眼睛,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用温和的语气说:
“我手下刚刚增加了三个营,要练兵,要重新调动人事任命,还要重振装备立规矩。这些事情不忙碌个半年都看不出成效来。我实在是没有时间陪你演戏。再说了,在这边境线上,你要演给谁看呢?”
“演给我看呀,我要看!”怀真郡主立马接话说,好像前头的都没有听见。
谢元暗自咬了咬牙,平静地说:“我刚刚说了,我没有时间。”
“又没有仗打,你能有什么忙的?你就是故意找理由躲着我,当我不知道?”怀真郡主的杏眼中又开始泛起了泪花。
谢元皱起了眉头,抬了眼睛,丹凤眼中的光芒渐渐地凌厉,说:
“等打起仗来就晚了。郡主,事关国家安危,你还是宋国皇室的一员,宋国若是战事失利,对你没有任何好处。你想想看,到底是让我陪着你演戏重要,还是军务重要?”
怀真郡主看着谢元明显冷酷了的脸,心里头有些惧怕、有些后悔,又不甘心。
她忍着哭,嘴唇哆嗦了两下,仰着下巴骄傲地将脸扭到了一边,说道:
“用你跟我讲这些,我难道不懂吗?我也没有说让你整天都陪着我。
我只是想让你每天都回来一趟,陪我说会儿话,让我抱抱就行,这……难道也影响了国家安危了?”
谢元无奈地说:“营地离这里挺远的,每天早上我还要早起练功,来回往返来不及……”
怀真郡主听闻,猛地转过头来瞪着她,头上的步摇剧烈的晃动着,红着眼眶一副要跟谢元拼命的架势。
谢元一看,感觉她又有大闹一场的架势,为了息事宁人,只好立马说:
“我每隔个几天就过来看你一趟。”
“几天?”怀真郡主的眼神软了些,依旧瞪着她问。
谢元有些犹豫,思索了一会儿说:“半个月吧。”
“六天!”怀真郡主斩钉截铁地说,“你要是不同意,我就追到军营里头去,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我看谁还能拦着我不成?”
谢元皱了眉头审视着怀真郡主的表情,发现她的眼神倔强固执,明显是在说真的,于是只能妥协了,说:
“好,就六天。”
说罢,她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一边抬步往外走,一边说:
“今天抱也抱过了,话也说了,我还有些要紧的军务要处理,过几天再来看你。”
怀真郡主看着她的背影,一口气堵在嗓子眼,还没有想好挽留她的话,谢元就已经开了门,快步走了出去,头也没回的远了。
“驸马!”怀真郡主只来得及慌急地叫了她这么一声……
……
……
魏国朝堂之上。
沈留祯立在了离御座最近的文臣一侧,未着官服,却穿着一身白色暗纹的锦衣,在一众大臣之中,尤其的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