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朕自己去吧。”小皇帝说完,就往大殿外走去。
沈庆之不得已只能跟上去,只是在去之前,快步走到了谢元的跟前,磊落地说道:
“元儿……咱们师徒好久没见了,记得去府中看我。”
说罢,还朝着站在不远处的马国舅挥了一下手,说:“马国舅,我先去了。”
说罢也不等马国舅回应,就急急忙忙地奔出了殿门追小皇帝去了。
刚刚还气象森严,宫婢侍卫众多的大殿,因为小皇帝的离开,一下子就空旷了下来,只剩下了谢元和马国公两个。
谢元转身看着马国公,马国公也看着她。黝黑瘦小的人,眼睛却透着威严的冰冷和狠厉,像是曾经嗜过血的老狼,毫不掩饰自己的残忍。
谢元毫不畏惧地与之对视,丹凤眼微微眯了眯。
马国公双手垂握在身前,一步一步地,很有节奏的向殿外走去。习武的下盘很稳,每落一下地面,都像是定在了地上生了根一样稳。
当他路过谢元的时候,脚步停住了,用眼角斜视着谢元,好像准备说些什么。
可是最终他只是冷笑了一声,什么也没有说,甩了袖子就快步离开了大殿。
谢元转过了身,习惯性的将双手背在身后,身姿挺拔如松,看着马国舅的离去的身影。
一垂眼睛,看见了那支被遗弃在地上的自己的佩剑。
她打量了一眼门外,见殿外的负责守卫保护皇帝的侍卫们都已经离开,她弯腰想要将自己的佩剑给捡起来。
可是刚要碰到,她就将手收了回来,又站直了身子看着那把剑。
她上阵杀敌,剑是消耗品,不知道用卷刃了几把。从前在家里头用的剑,也是一直跟随着她的身高增长,一直在更换长度。
所以,地上的这把剑,是新的,她很爱惜,但是也不是不能取代。
谢元看了看大殿外长长的宫道,又不舍地瞟了那把剑一眼,随即很快的抬起了眼睛便再也不看,目视前方,仰首挺胸的潇洒离去。
只留下了那把剑,静静地躺在了大殿之内。
……
谢元出了宫门没有地方可去,但是为了不惹到怀真郡主,直接就在京中找了一处客栈住了下来。
等到傍晚的时候,约摸着她的师父沈庆之该从宫中回家了,才去了沈府。
还是原来的那处宅子,只是以前牌匾上写得是沈府,现在改成了定国柱府。
谢元看着那巨大的牌匾翻身下了马,脚刚刚落地,大门便从里头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