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军打仗,可以说是最辛苦的差事。
往日在战场上,谢元可以连着行军三天不睡觉,也可以躺下立马就堕入梦中。
即便是睡得不安稳,她也算能睡得下去,因为心里头有计划,有目标。
而今天她却失眠了。
沈留祯死活都不离开宋国,她又在阴谋诡计上不擅长,这让她心里头极为没有底,不知道自己在面临什么危险。
所以当沈庆之派人来唤她的时候,她第一个反应便是,沈留祯是不是又做了些什么,惹出乱子来了。
她几乎是立马就起床穿衣,带着人快马加鞭的到了沈府。
风风火火地一进门,看见了沈父,首先就问了一句:
“师父,留祯呢?有没有派人看着他。”
沈父先是一愣,但是立马就明白了谢元的意思,哭笑不得地说:
“他没有那么神,手底下没人,做不起什么风浪来。这儿毕竟是宋国,他阴得自己人都使唤不动了,还能使唤我宋国的人?”
谢元瞳孔晃动,眼神往外头瞟了一眼,好像能瞟见沈留祯似的, 甚是不放心。但是没有接着说什么, 而是问道:
“那是出了什么事情?”
“何公公那儿的消息,恐怕有人要逼宫造反, 拥立显王登基,挟持显王的是城外风骥营的副都统,恐怕风骥要生变……我想让你带着人去看看……”
谢元问道:“那是请旨调兵,将风骥营控制起来?”
沈庆之顿了顿, 说道:
“也有可能并不是风骥营的问题, 现在事出仓促,情况不明,这个差事不好办。你先去城外,将三个营都聚在一处, 他们从属不同, 可以互相监督,理由你自己想。
总之要一个稳字。然后趁机将作乱的人给揪出来……我这就进宫,去替你求一道旨意, 避免有人趁机造谣,说你要造反。”
谢元一听,心中一凛,说:“那等陛下的旨意请来了我再去?”
沈父眉头一皱,透着孤注一掷的狠劲儿,说道:
“你先去,迟恐生变。只要我能将那旨意要下来,你就没事。当然你也注意别让人抓了把柄。”
沈父看向了谢元, 愁苦地说:“所以我说, 这个差事不好做,太突然了。放着不急不行, 急了也不行。”
谢元听闻, 手按在了佩剑上,眼神坚定地说道:
“师父放心, 我会谨慎处理的。我这就去。”说罢转身就要走。
沈父连忙出声拦了她一下, 眼中光亮闪烁, 很是担心, 说道:
“一定要注意安全,实在不行, 保命要紧。”
谢元侧着身子,对着沈父笑了一下, 说:“我知道,师父放心吧。”
……
谢元来过又走了,沈庆之又着急忙慌的进宫去了。
沈府里头一时间人心惶惶,都在猜测发生了什么事情。即便都是些不参与朝政的奴仆。但是他们也知道,自己跟主人是绑在一块的,如果主人栽了跟头,自己也会跟着遭殃。
更何况,谁都知道,他们沈家和解将军, 都是顶在风口浪尖上的,一个不小心, 就会是个满门抄斩的下场。
所以,虽然暂时无事,主人也不在, 不要他们伺候,他们一个个的也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