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留祯心中一痛,心有不甘。但是知道谢元倔强,便没有反驳她。而是转而没皮没脸地说:
“即便真是那样也没关系,那我就没名没分的呆在你的将军府,日日厮混,谁又能奈何得了我?”
谢元忍不住笑出了声,但是很快眉眼中就涌上了悲伤。
她好像,欠沈留祯太多了……
正在这个时候,门外孙田高声说道:
“将军,沈国柱知道你被禁足了,派人送了一封信过来。”
谢元和沈留祯听见了外人的声音,立马就分了开来,故作无事的各自站好。
“送进来吧。”谢元清了一下喉咙说。
孙田一开门,就看见他们连个并肩站着,一个一身武将的常服装扮,一个是儒生的宽袍大袖,很不同,但是莫名的很和谐,很般配。
而且……屋子里头隐隐有一种欲盖弥彰的尴尬……
孙田垂下了眼睛,利落地双手将信奉上,又利落地转身退了出去,随手替他们带上了门。
谢元将信件打开,沈留祯往她的跟前凑了凑,两个人挨在一起,一起低头看向了信纸。然后一起尴尬地拧了眉头……
他爹沈庆之是没什么文化,给人写信也是他口述,别人代笔的。
都是些大白话,通俗易懂……并且这愤怒感铺面而来,就像是他老人家当面怒吼一般:
“你为什么总是挑我不在的时候进宫?是不是故意的?我这几天忙前忙后的帮你找人、说合、在各方人马中几进几出,就想找个人人都满意的折中之法。
刚刚有些眉目,你就大闹议事厅偏殿,按照自己的意思将事情办了?!!
你怎么这么能!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师父吗?!
你闹成这样到底想干什么?想当佞臣?想当把持朝政的奸臣?你不想活了?!
留祯是不是还在你那儿?我说不来让他跟你讲!你当面问问他,你这糊涂事情做得对吗?!”
沈留祯收回了目光,看向身边的谢元,摸了摸鼻子说:
“你不会是……将城防营将官,都安排成自己人了吧?”
谢元收了信纸,又折回了信封里头,很是理直气壮地说:
“是。我知道师父不同意,但是执意如此,现在也办成了。”
沈留祯一边慢慢地转身,一边仔细想了想,说:
“你读过兵书,孙子兵法有云:兵者,诡道也。
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远,远而示之近。
利而诱之,乱而取之,实而备之。
强而避之,怒而挠之,卑而骄之,佚而劳之,亲而离之,攻其无备,出其不意。”
他顿了顿,又转过身说:
“这里头可没有一项,是教你硬碰硬的。阿元,有时候,示弱,也是一种策略。”
谢元有些不耐烦地皱了眉头,转身坐了回去,将信往桌上一放,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