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公公本来就想趁机跟谢元缓和关系,也是本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念头,希望谢元的加入,能给这一场审讯来一点转机。
于是就让谢元进来观刑了。
他实在不报什么希望。
凭着他多年的审讯犯人的经验,如果一开始就能经受住酷刑的人,时间越长,他坦白的机会就会越小。
因为人对疼痛的感觉也是会慢慢的习惯的,时间越长,他对疼痛的承受能力就越大。
一开始没有说,到后来就更不会说了。
相反,受不住酷刑的人,一开始就很容易妥协松口,基本上用不了一天。
这次抓住的这个人,就属于十分能抗的……
何公公正在看着犯人愁闷,听见了后头铁门开启的声音。
与此同时,他眼前的犯人慢慢地抬起了头,看向了他的身后,眼睛中渐渐的有了异样的光彩,甚至嘴角还露出了得意的笑……
这种得意的笑太明显了,以至于能明显感觉得到那是强装的得意,有目的的得意,生怕别人看不到他的得意。
何公公微微眯了眯眼睛,转过了身往身后看去。
虽然他已经有心理准备,知道进来的人里头会有谢元,可是转过头看见谢元的那一瞬间,还是被惊艳到了。
阴暗的牢房,从上方狭小的窗口处照进来了一束光亮,正好打在她的脸上,竟有一种熠熠生辉之感,好似整个牢房都因为她而亮了起来。
谢元生得好相貌好气质,少年郎的稚嫩与威严都能在她的身上找到,并且浑然天成。
这也是为什么她脸上明明有符合女子的柔和特征,但是却没有人怀疑过她的性别。
谁敢相信,如此丰神俊朗,飒爽英姿的少年,会是一个女子呢?
谢元一双丹凤眼扫量着被绑在架子上的人,在何公公的身后站定,有些疑惑地问:
“你们觉得这个人与我相像吗?”
何公公和章青下意识地就想回答说:不像。
因为两个人气质长相实在是差太多了。架子上这个犯人,总是透着些猥琐的脏,不似谢元这般坦荡干净。
可是这是他们抓回来的人,不像抓回来干什么?
于是章青又仔细地看了两眼说:
“至少身高和骨架是很接近的,脸可以靠易容。”
谢元肃着一张脸,不置可否,又走近了上下扫量了两遍,发现这个犯人也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目光里头透露出那欠打的得意,让她很不舒服,于是问:
“他叫什么?你们是怎么抓到他的?”
章青看向了何公公,何公公端着架子,好像不太好意思拉下脸来说。
于是章青伸手拍了一下旁边那个小太监,意思是让他解释。
小太监看何公公虽然冷着一张脸,但是并没有反对的意思,于是就对着谢元说道:
“回禀解将军,我们一直在监视着马国公府的人员往来。这个人从边境过来去马国公府吊唁,但是却被马国公府的门房以官阶不够给赶了出来。
他还在门口吵闹,说他是马国公的亲信,替马国公办过大事的,一定要见。门房讥讽了他几句,说他们国公爷现在没精神,没空看他钻营。他闹腾了一阵没办法才走的。
我们的人觉得事情蹊跷,就跟着他到了酒楼,这个家伙喝醉了,口出狂言说……”
小太监磕巴了一下,有些为难地看了一眼何公公。
何公公脸色不悦,刚要张嘴,就听一个声音得意洋洋的飘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