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门外的谢元,终于忍不了他一再逃避,转身离开了门几步,一脚便将房间的门给踹了个洞出来,正好是门栓的位置。
沈留祯看了看滚落到了脚下的门栓,当然是已经断成两半的。一抬头,已经破了的门支悠悠的开了,透过门缝儿,沈留祯正好看见谢元稳稳地收回了自己的脚……
“阿元……这么暴力多不好啊,太吓人了!”沈留祯一直呆呆的站在原地,保持着自己被吓了一跳的姿势,终于对着谢元喊出了口。
谢元是什么样的人,从来都是知错能改且讲道理的。
她看了看沈留祯那光着脚,只穿着一身白色里衣,像是个受了惊吓的小兔子的模样,语气温和地说道:
“对不住啊,是我的错,回头门我会派人给你修好了,现在你赶紧穿衣服穿鞋,否则我将你的床拆了。”
此刻,沈留祯从谢元的身上,看到了自己老爹的影子,他愣了一瞬,为了不让自己的阿元在暴躁的路上越走越远,他一扫自己的瞌睡,转身就去屏风后头穿衣服去了。
谢元注意到了身后的动静,一转身就看见了院子侧面的照壁后头,两个府里的护卫,还有自己的一个亲兵,三个人的脑袋排成了一队又给缩了回去,应该是听见了动静跑过来的,偷偷地在那儿看热闹。
谢元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直接高声喊道:
“赵念有!”
赵念有,是继肖二蛋之后,最新确定的随侍亲兵,今年才十四。
“到。”赵念有猛地从照壁后头站了出来,身子站得直愣愣的,绷着个脸满脸的木然,一副等着受训的模样。
“去找个工匠,给沈郎君的门修一修,晚上还要住。”谢元说。
“是。”赵念有一听,顿时像是得了特赦似的,一溜烟儿地跑了。
谢元抬脚进了沈留祯的房间,往桌子边一坐,就看着沈留祯的影子在画着漆画的木质屏风后头,嘻嘻索索地穿衣服。
即便是隔着屏风,只有一点点的缝隙露出来,谢元也能感觉到沈留祯那不同于军旅风格的墨迹和笨手笨脚。
她无奈地手支额头,胳膊肘支着桌子就这么等他。
沈留祯从屏风的缝隙中看见了谢元这个样子,怕她着急,连忙穿了靴子就从里头走了出来,乖巧地说:
“好了。”
谢元站起了身,直接就去脱沈留祯的外袍,沈留祯很是配合的转了个圈,就见谢元将他的外袍往屏风上一挂,牵着他的手就往外走。
沈留祯像是个被拽的小娘子似的,一路小跑地跟着她。直到两个人在院子里头站定。
谢元转过了身,仔细地看着沈留祯的眉眼,决定还是要本着自愿的原则,开始跟沈留祯耐心地讲最后一番道理。她说:
“留祯,经过上一次的事情,好歹也是经历过生死了,你不怕吗?为什么不愿意努力?”
沈留祯头上的发髻都没有梳好,还留着昨天晚上睡乱了的痕迹,他本来就生得过于好看,显得有些女相,头上的发髻一松,更是给人一种娇软可爱的感觉。
再加上,他从小就会利用自己的相貌冲着人“撒娇”博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