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在自己最害怕最无助的时候,是这个舞姬帮助了她,给了她一丝勇气……
珠云想到此处,垂下了眼睛,别扭地错了错下巴,纡尊降贵地搭理了她:
“我没事。”
灵秀自然看得出她这么明显的情绪,心中因为恨意,狠狠地冷笑了一声,但是面上却担心的说道:
“你要是忍一忍,碰见了自己相识的贵人了再求救多好。万一这楼里的主人怕自己被秋后算账,杀了你怎么办?在马车上的时候,你不都听到了吗?”
步六孤珠云听闻,吓得眼睛眨动,一下子便瘫坐在了地上,说:
“不可能……这楼里头的摆设那么华贵,当家人肯定不能是普通人,只要是鲜卑贵族,他们为何会害我?我爹说了,鲜卑人跟鲜卑人都是自己人!刚刚马车上的那个胡人一看就是个杂胡贱民,他当然害怕……这不一样!”
步六孤珠云说“贱民”两个字的时候,咬牙切齿的,带着明晃晃的恨意和鄙视。
灵秀自己也是个贱民,听见她这么狂妄,嘴角跳了一下,故意温柔地说:
“你爹要是知道自己的女儿被当做奴隶被卖到了青楼,他不会觉得丢脸吗?他丢了脸,肯定要报复,到时候哪里还有自己人这一说,奖赏不说了,能不想着刁难他们就不错了……我要是这楼里的老板,想到了这一层,也不敢送上门去,让你爹瞧自己不顺眼……”
珠云听闻,整个人都吓坏了,本来就大的眼睛,睁得圆溜溜的看着灵秀,惊恐在她的眼睛里头映出了影子,半天都不言语。
她们不知道的是,石余仇正此时就站在门外头,将灵秀的那些话全听在了耳朵里头。
他顿时害怕了,趴在门缝上偷偷地朝里头看,拼命地想看清楚那个胡人姑娘长什么样子。
可她侧着脸,头发凌乱看不清面目,但是皮肤白皙,一看就是养尊处优的!
石余仇正见她捂着胳膊在哪儿发抖,连忙拽着自己的手下,躲了开去,压着声音问道:
“你打她了?!”
那手下一听,顿时慌了,几乎要哭出来,说道:
“真是啊?……我当时哪儿知道她是啊,她在哪儿大喊大叫的,打完了我才听她说那些话不是吗?大爷,怎么办?!您可得救救我呀!”
石余仇正也急得快哭了,用鲜卑话怒道:
“我救你?!我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办呢!谁救我呀!”
……
……
剩下的时间里头,石余仇正都在想如何解决这个问题,他一面让人出去打听西部大人家有没有丢了女儿,或者有什么动静,一边儿想如果是真的,怎么将这个烫手的山芋给扔出去,还不会让人知道跟自己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