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陛下一唱一和的配合着,提出来要取缔私设妓院,严禁抢夺财产和强买人口,控制豢养姬妾的数量,他们基本上连声音都没敢吭,出奇的顺利。”
沈留祯眸光一转,一边小心翼翼地给谢元上药,一边状似无意地说:
“所以说,刀割在自己身上才知道疼。如果没有这件事情,由我提出来改革,他们定然会一个个的跳出来反对,使绊子。现在有西部大人领着头整治,他们也不好再说什么。”
谢元听闻,脸没动,却白了他一眼,说:
“可以了,说完了就走吧。”
沈留祯趁势拉过了她的手,说道:
“还有呢,手上还有这么多地方没有上药呢。”
他一低头,见谢元的虎口处有一个烫伤的水泡,但是已经被磨破了,看着就疼。
沈留祯一下子就愣住了,他拉着谢元的手明显一僵,拿着扁勺子的手也跟着抖了一下。半晌,他才嗓音艰涩地说:
“阿元……你为什么对自己这么狠心?”
谢元见他难过了,有些不自在地将自己的手收了回来,很是豪放地伸手指从玉盒子里挖出了些膏药,往自己的伤口处一擦,淡淡地说道:
“不对自己狠一点,能当得了兵,练得出好武艺吗?……我从小的愿望就是凭本事担重任,保护弱小。不像某些人,不练本事练肠子,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沈留祯一直盯着谢元的手看,脸上都是心疼的神色,可是谢元直接用左手一遮,不给他看吗,说完就用一双丹凤眼幽幽地看着他。
沈留祯抿了抿红润的唇,有些可怜地说道:
“阿元……别生气了,我不是说了吗,以后不了,我是真心的。”
谢元仰了一下下巴,生气地说:
“我知道你是真心的,可是我怎么想怎么生气!昨日我但凡晚去一点儿,那几个姑娘就死干净了!我要是在火场里头犹豫个半分,晕那么一下,我也就搭进去了。搁你你不气吗?!”
沈留祯眸光闪动,只是看着她,乖顺地没有说话。
谢元看他这个样子,又觉得自己继续说下去有些得理不饶人,于是烦躁地将那玉石盒子的盖子一盖,说道:
“不说了,你走,让我一个人静一会儿。”
沈留祯坐着没动,正当谢元瞪了眼睛准备赶人呢,外头传来了她的亲兵赵念有的声音:
“将军,门房说,一个什么大人家,什么布谷云的要见你……好像是这么个名儿,我忘了。”
谢元还没有反应过来,只是觉得赵念有这个记性传个话都传不好,心里头有些失望。
刚想训他两句,沈留祯便笑了出来,扬声对着外头说道:
“西部大人,步六孤珠云,是不是?”
外头的赵念有一顿,似乎没有想到沈留祯在谢元的房间里头,然后便立即说道:
“哎对对,好像就是这个……”
谢元顿时无语,高声喝道:
“不见,让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