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将西部大营的贺兰蛮真给朕叫来,朕要问话。还有将廷尉周长庚也给朕叫来,朕要问他坑杀姬妾的事情!快去,马上!”
他一连串的催促,太监吓得躬着腰,转过身脚下跑得飞快,去宫外传旨去了。
……
……
等贺兰蛮真跪在皇帝乌雷面前的时候,沈留祯依旧在旁边看着。
就见乌雷用眼神阴沉沉地看着贺兰蛮真,但是话却是问廷尉周长庚的,说道:
“顶着朕的旨意,坑杀姬妾的,是不是西部大营的麾下校尉?”
跪在另一边的廷尉周长庚,连忙拱手,扬声斩钉截铁地说:
“回陛下,正是西部大营校尉独孤无。”
贺兰蛮真低着头,用眼角看了一眼旁边的周长庚那个得意的样子,恨不得打死他。
可是在陛下面前,他不敢造次,依旧不敢动。
就听头顶上皇帝乌雷的声音又传了过来,不紧不慢地问:qqxδnew
“贺兰蛮真,朕在朝中说了,这新律法,要由高位之人,一级一级地往下传讲。我问你,你是怎么跟你手下的校尉说的?”
贺兰蛮真板直地说道:
“臣讲了,将那律法条文挨着都跟他们念过了,还说了陛下您很生气,嘱咐了他们一定要放在心上,在七天之内尽快处理了。”
气质华贵的皇帝勾了勾唇角,又温和地问:
“那他们怎么说,反对吗?觉得朕这律法定的不对?”
贺兰蛮真快速地抬眼看了皇帝一眼,又将头低得更低了,说道:
“确实有些许多人不甚理解……”
“那你可跟他们讲清楚,朕立下如此律法的用意在哪儿?为何要这么定?”
贺兰蛮真为难了好一会儿都没有开口,最后才冒出了一句:
“臣嘴笨,没有说清……”
皇帝乌雷一听,刚刚温和的语气顿时就没了,一拍案几怒道:
“你是嘴笨没说清还是懒得说?!说不得还得跟着属下编排两句朕的不是!中军东南西北四部,怎么单单你手下阳奉阴违胆大包天?!”
贺兰蛮真宽厚的身躯吓得哆嗦了一下,连忙俯首道:
“臣不敢非议陛下,臣真的只是嘴笨没有说清楚……”
乌雷伸手一指,爽利地说道:
“那好,你嘴笨说不清,朕就换个能说清的人替你。从今日起,西部大营统领之职由谢元暂管,由她去讲,由她去说。那个独孤无不是要砍头了吗?你去补他的缺!什么时候西部大营将屁股都擦干净了,你什么时候官复原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