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乌雷见看着他消失的背影,又抬手擦了擦自己难过的眼泪。转身又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开始处理奏章。
可是看着看着,心里头就觉得有些不对味了。
他放下了手里的奏章,看着大殿门的方向,想着沈留祯离开时那般欢快的脚步,心里头缓过劲儿来了,喃喃地说:
“我是不是被他算计了?……”
他到底是真伤心还是假伤心?……算了,即便他是假伤心,我也没有证据。
……
等沈留祯高高兴兴地出了宫门,一上马车掀开了帘子,就对她说道:
“陛下同意了,我跟你一起去。”
谢元听闻,往里头让了让,让沈留祯坐下,疑惑地问:
“你跟着我去做什么?”
“没什么,就是想跟你一起,说不定有什么能用得上我的地方呢。”沈留祯说。
谢元听闻,微微侧了脸,用丹凤眼的眼角觑着他,不赞同地说:
“虽然你能跟我一起,我很开心,但是你这样也太任性了些,打仗不是郊游,你非要跟去做什么?”
沈留祯笑得甜甜的,小酒窝都露了出来,说道:
“你开心不就得了,其他的我都没听见。再说了陛下已经应允了,你还要抗旨啊,走吧,回去收拾东西。”
谢元彻底无语了,微微垂着眼睛说道:
“好吧,你赢了。”
……
……
三天之后,谢元带着中部大营开拔向北边进发。
为了赶时间大军疾行,步军跑着,骑兵在前头开路。粮草要在军镇周边调拨,所以他们这一路上算是轻装简行,速度极快。
沈留祯带着刘亲兵,跟在谢元的旁边,另一边还有被皇帝乌雷派遣过来的英国公石余恒嘉。
这一行人只在中部大营时见面打了个招呼,其他时间都在赶路,马背颠簸,哪有闲聊说话的时候。
一直等到了下午太阳将要落山,他们才渐渐慢了下来,准备找个合适的地形安营扎寨。
到了这个时候,才有了说话的机会。
憋了一路的石余恒嘉看了一眼身旁的谢元,阴阳怪气地说道:
“你这太傅的差事也太好做了,进宫说个几句话,扭头就走,这一下又是几个月见不着人,白瞎了我儿子管你叫师父。”
谢元听闻,扭过头来看着石余恒嘉,眉目有些凌厉了。
这个石余恒嘉也不知道哪一根筋儿不对,就知道找她的不是。于是不忿地开口道:
“习武之事全靠自觉,师父领进门修行靠个人,我师父当年就是这么教我的,我也学出来了,有毛病吗?”
沈留祯探了一下头,看了看石余恒嘉那吃瘪的表情,心里头很是舒坦,随即附和着说道:
“我作证,当年我爹打仗带兵,一年内有两个月在家都算多的了。我整日跟着岳父大人习文,她就自己一个人习武,从未间断过。再说了,英国公武艺也不错,嫌弃阿元看管不够,你自己也可以教啊,怕什么。”
石余恒嘉听着脸颊直抽抽,心说我还不知道这些,用你说?
“就你话多。我记得沈大人体弱,一到冬天就咳嗽。你还是少说些话,别进了凉气,耽误大军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