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从天降的五千人马,冲开了西域联军的营地,挥动着兵器,和敌军胶着在一起。
骑兵对着林子谦身后的大唐战旗和敲鼓的莫声谷。
林子谦策马握刀立于战鼓前,一刀砍杀了一名敌军。
鲜血四溅,滚烫血腥!
霎时,好像看到了自己全家被杀的情形,满目腥红。
两世为人,活着除了要报家仇,剩下的就是要活得痛快!
又砍杀了一名敌军,林子谦抹了把脸上的鲜血,对着莫声谷高喝道:“老莫,爽不爽?”
“老莫,爽不爽?”
“太有劲了!”
战鼓上已沾染了刺目的鲜血,但这没有影响到莫声谷敲打战鼓的节奏。
好像敌军的鲜血越多,他就越有劲。
人做事上了瘾,就会像疯了一样不管不顾。
扛着架子的百姓,有人倒下去,立刻就有人补上来,莫声谷站在上面很平稳。
因为林子谦和莫声谷的孤注一掷,后来又有程处亮和郭庆的增援,战场被撕成了好几块。
冷兵器时代的搏杀,无论双方兵力多少,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完全干掉对方。
大家拼的是单兵的战斗力,和团队作战的配合,游骑卫的三三制,在对战中厮杀得如鱼得水。
唐军全是骑兵,敌军又被骚扰了一夜,很多人又没有战马,不能有效的反击。
阿史那矩发现,唐军之所以意气风发,有股狠劲支撑着,是因为林子谦身后的战鼓和帅旗。
还有那群围绕着战场,像疯子一样丢爆破筒的士兵。
“顺着边缘跑,多分出几队人马,不用心疼,炸死这群狗杂种!”
宁远点燃了一支爆破筒,“兄弟们,使劲扔!把他们全部炸死!”
眨眼间,五百人以班为组,转瞬散开,六个人掩护,四个人丢爆破筒,打得西域联军措手不及。
“弟弟,带上我的亲卫,砍死他们的将领,砍了他们的帅旗!”
“正有此意!”
阿史那德翻身上马,抄起长刀,招呼着身边的两百亲卫,策马直奔林子谦。
不远处,还有队人马,不到两百人,领头的人目不转睛的盯着战场转圈圈,此人正是海三炮。
一夜偷袭,海三炮跑了很远,在一处沙丘安营扎寨,安心的睡了一觉。
大清早就听到了爆炸声,他没有急着加入战场,听了程处亮的安排,继续收拢陆续归来的预备役,又到了一百多人。
看着阿史那德带着骑兵冲向林子谦,海三炮大臂一挥,“兄弟们,冲向敌人的中军,绕着跑!”
高举着马槊,海三炮仿佛又回到了以前的战场,老兵们除了杀人其它都不会,是游骑卫又给了他当兵的机会,每次想到游骑卫,心里都很温暖。
两百骑兵不算多,但直奔敌营的中军营帐,引来了不小的惊慌。
战马被蒙着双眼,完全感觉不到周围的阻拦,不停的绕来绕去,贴着各块战场,急速冲锋。
阿史那德发现后,对着林子谦吐着口火,怒骂着掉转了马头,双眼喷着怒火,得回去营救哥哥。
他不敢和林子谦硬碰硬,如果哥哥没了,他这辈子也就完了。
郭庆和李银环等人看着也是愣了,还有后手?
林子谦看着海三炮这支队伍,不由笑了,有此良将,夫复何求?
这就是老兵的经验,人不会天生就能打仗,但老兵们能在瞬息万变中抓住战机。
海三炮带着人马出现就是神来之笔。
一支两百人的骑兵,在海三炮的带领下,一次次的穿梭,把战场强行分开,又分出了几块。
还特意冲向那些被西域联军占了上风的阵列里,每次都让敌军叫苦不迭。
最终,西域联军全线崩溃。
输赢就在一口气上,西域联军早就军心涣散,全靠一口气吊着,现在被海三炮的两百名骑兵把这口气打散了。
激战了大半天,中午时分,厮杀单方面宣告结束。
西域联军的营地门口,游骑卫的帅旗、大唐的黄龙旗,都堵在门口。
营地内的五千人放下了武器,跪在地上磕头求饶。
李银环、赵氏方押着阿史那矩和阿史那德两人,来到林子谦的面前。
“砍了!”
林子谦看着兄弟两人,“海三炮,把他们的脑袋砍了扔到高昌城下,让鞠文泰滚到西州城来受降!”
“林将军……”阿史那德还没说完,就有士兵上前挥舞着长刀,人头落地。
看着对面五千多人的降兵,林子谦狠厉的道:“给他们几把刀,告诉他们,每个国家只能有一个人活命!”
于是,面对锋利的长刀,五千降兵在大唐将士的眼皮下,自相残杀。
最后只剩了四五十个人,丢下长刀,跪在同族人面前痛哭流涕。
郭庆看着这一幕,瞄了眼林子谦,正想开口,林子谦却道:“如果我们没有守住城池,死的就是我们。他们不会放过我们的!”
林子谦把长刀重重的插进地面,“游骑卫、西州府兵和百姓,不能白白战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