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您带出来的，怎么能给您丢脸！”

“你小子终于说了句中听的话……”

“你放心都是免费的，他要是敢收您医药费，我一定帮您好生教训他。”虞成蹊补充道。

“你小子诅咒谁呢？”杨秣一听这话后面还带着个尾巴，气得瞪了他一眼。

虞成蹊两手一摊：“您现在可是穷得叮当响，浑身上下就这件就袍子值点钱，付得起远近闻名的顾大医生的医药费？”

一拍额头，作恍然大悟状：“对不起，我居然忘了，你还有一个女儿。”

女儿……

今宴。

想到这个名字，这个人，他满目疮痍的心居然还能涌起怜爱，当然更多的是愧疚、亏欠。

当他决定作一个“死人”的时候，就已经决定了斩断他们之间的父女情谊，他给了死去的千千万万战友一个交代。

也就不能再陪着她长大，看她出嫁。

杨秣不敢再继续这个话题，连忙避开：“你和周家娃娃近来小动作频繁，究竟想搞哪样？”

虞成蹊见他目光闪烁，知道他有心逃避，暂且笑放他一马，不再提及今宴。

“明知故问。”

杨秣盯着他看了许久，虞成蹊无所顾虑，任由他打量，不动如山。

现在的娃娃都了不得了，他竟然什么也没看出来！

“行了，这件事就此打住。”

但是他依旧不愿意多说，只是眼中沧桑一片。

帝王无情，他当年不知，为此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之后，却有着惊恐。

这些孩子绝不能在走他们的老路了。

“左右不过是一堆白骨，早埋了，就算了吧。你们这些小娃娃，过好自己的人生就可以了。”他再次相劝。

悲凉的声音更是勾起了虞成蹊的好奇，亦或者说他心中已经有所猜测，答案不过是打破幻想的最好方法。

他再次问了那个问题，一个只有面前这个人能回答的问题：

“那天，究竟发生了是么？”

他一再追问，杨秣避无可避，就像他自己说得那番话，虞成蹊想要知道的事情，千方百计也会弄个明白。

何况真相就在他面前，他一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杨秣闭上眼睛，良久之后他叹了一口气。

“既然你一定要知道，今天我就了了你这个心愿。”

那天……

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吧。

是个晴天，阳光明媚，却不是个好日子。

将士们痞里痞气坐在石头上说说笑笑，即使面对的是虫族这样的强敌，也无所畏惧，因为这支军队向来所向披靡。

勾肩搭背的样子，杨秣一闭眼仿佛历历在目。

眼前浮现的那些人，他一看背影、或者一个动作、或者听个声儿，就能准确的叫出他们的名字，回想起他们的样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