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话轻飘飘的,还不如一个馒头实在,愤怒冲昏了她为数不多的理智,使她的面目变得狰狞可怖。
“呵呵呵呵呵……”
后退几步俯视着虞恣,手里握着别人的把柄,她也不必伏小做低:“殿下忘了,阿双可是知道你许多秘密。”
虞恣皱眉这样的眼睛失去了天真,流露出贪婪的神色,让他不想多看一眼。
“您就不怕我说出去?”她笑得甚是得意,眼里是赤裸裸的贪婪。
她就那么平静的俯视着他,微笑是那么宁静,却让虞恣不禁冷汗直冒,虽然他脸上没有表露出任何紧张或手足无措,但现在的情况确实出乎预料。
“你威胁我?”
他寒凉的质问让阿双心寒,但这个愚蠢的女人始终未察觉出这个男人竟然的变化——因为她的一席鬼话,眼前这个男人拥有了敢于鬼神为敌的勇气。
此时他已动了杀心,他的眼神冷漠的像是在看一个将死之人。
“殿下怎么会这么想。”阿双重新蹲下身来,清澈的眼眸凝视着男人俊美的容颜,她伸手贪婪的描摹他的轮廓,“但是阿双再蠢也会给自己留条后路吧,不然我就会永远失去殿下。”
她跪在地上,头枕着虞恣的大腿,乖顺的像一只小猫咪:“阿双对殿下的心意,殿下难道不明白吗?我所求不多,只希望能永远陪在殿下左右。只要殿下身边有阿双的位置,阿双就会为殿下保守秘密。”
虞恣揉了揉她枯黄的头发,两人沉默了很久。
”这个寂静的冬天,总有一些东西要埋葬。”他如此说道。
“是呀,过去就留在回忆里吧。”她天真的说,嘴边还挂着微笑。当然她也企图找回那晚灵光一现,渴望能够与他平等的对话。
她回味着那个夜晚,月光柔和,风很轻,他注视着自己认真听她讲话,那种惊人的平等,让她难以忘怀。
她喜欢那种感觉。
但是命运却已经收回来这种幸运。
“咚。”刀没进肉里的声音在寂静的空间里回响。
阿双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的望着眼前人,血很快就湿透了衣裳。
随即灵光一闪,她又在一刹那间顿悟。
涣散的眼里凝结出无尽悲哀,一下子就揪住了虞恣的心。
那种的眼神深深烙刻在他的脑海里,一抹从未咀嚼过的悲哀萦绕在他心头。
他仿佛从她眼里看见了自己的命运。
声音有些颤抖:“你的愿望我记下来……”
她刚好在在一刻撒手人寰,咽下最后一口气。
虞恣抱紧她逐渐冰冷的身躯:“只有死人才能守住秘密,你别怪我。”
“对不起……”最后三个字,可惜那人永远不会知道。
最后,虞恣在她的树洞里找到了她的日记本,他动作缓慢的一页一页的烧掉。
或许在这份寂静里,他有过后悔。
整个过程影子都亲眼目睹,只是他是个没有感情的人,如果硬要他评价,或许只有四个字:“刀不够快。”
“影子,我们能活在阳光里吗?”虞恣问,但他不需要回答。
蓦然瞥见某一处屋檐,只觉得心里有些空落落的。
阿双,她最大的优点是天真,最大的不幸是不知道收敛。
有时候一味强调自己的功劳会让人产生厌烦,可惜没有人教给她这个道理。
她因为胆大妄为走到他面前,同样也因此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冬天,总有一些东西需要埋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