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蒙没能明白,国王也听的一头雾水,两个人还没有开口继续问下去,虞成蹊便给出了进一步解释。
“因为她曾经剖了半颗灵丹给我,而同时我也剖了半颗灵丹给她,从那以后,她拥有了火系我也拥有了木系。”虞成蹊说这话的时候面无表情,就像在客观陈述事实。
虞成蹊说的话太过离奇,即使听懂了他话里的意思,但两个人还是觉得难以置信,张大嘴巴怔愣地看着他。
而虞成蹊的话却没有结束:“或许是因为我们拥有相同的灵丹,我能感觉到她的危险,那一天你们注射药剂的时候我就站在门外,但那时候阻止已经来不及了,所以我只能帮助她渡过难关。”
他眼睛瞬也不瞬的盯着徐蒙,冷漠的就像在看一个死人一般:“值得庆幸的是她安然无恙,如若不是,你以为你能活到现在?”
徐蒙没有在意他话语中的威胁、愤怒,他从怔愣的状态中摆脱出来,思索了半晌,才理清楚前因后果。
他抬起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虞成蹊。
在他眼中,虞成蹊一直是一个冷静理智过头的人,他始终能从众多方案中选择最优方案,听起来有些冷酷无情。
但他一直是这样一个人。
今天却突然听说了他感性的一面,他觉得真个世界都天旋地转玄幻的不可思议。
国王与他的反应出奇的一致,他用颤抖的手指着虞成蹊:“你居然为了一个小丫头连命都不要了,真是你母后的好儿子。”
他在很早以前就失去了做贼虞成蹊父亲的资格,但这种情感却封存在他心底,偶尔也会被唤醒。
比如此刻,他就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心理状态。
好男儿志在四方,怎可被一时的儿女情长绊住脚,更何况还是个没什么长处的小丫头。
剖取灵丹本就是玩命的事情,历史记载最成功的比例就是半颗,即使如此,成功的几率也是微乎其微。
而同时剖丹却是九死一生中的九死一生,危险程度动动脚指头都能想到。
“母后教我重情重义我都记在心里。”虞成蹊不屑的看着他。
对于他突然心血来潮的关心,他没有感动,反而有些厌恶。
国王被他堵得哑口无言,一口气卡在嗓子眼,胸口起伏不定,却又欲言又止。
虞成蹊懒得理会他,路过徐蒙的时候,停下脚步,看也没看他一眼:“如果一百多条人命不够,这个理由能够让你死心了吗?”
他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
徐蒙却觉得自己罪有应得。
他一脸灰败,知道自己再做什么都是无用功,再回想起进入这里的一百多个人刚来时脸上的大义凛然和此时的惨淡,心里一阵钝痛。
一切都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
虞成蹊没有提前说是他的错,但错的最离谱的那个人是他,是他亲手结束了那一百多个人的骄傲,让他们从天之骄子变成废人。
那些自杀的,还有挣扎在崩溃边缘的人,是无辜的。
他浑身失去了气力,整个人几乎匍匐在地,他虽然犯了错,但还有接受制裁的勇气,难过不是因为惨淡的未来,而是认识到自己错了。
他说:“足够了,是我错了,大错特错。您放心一人做事一人当,我会向军事法庭提交请罪书。”
他就像一个失去灵魂的行尸走肉,整个人都陷入了崩溃,眸子也黯淡无光,以一种卑微的姿态,朝向某个方位。
不是虞成蹊的方向,也不是国王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