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他又说错话了?
他在心中叹息了一声,公子还是一如既然的讨厌麻烦,他心中决定以后少在简荆面前提沈筠,但是饭却可以安排上,不吃白不吃。
而沈筠走在繁华的京城道路上,脑中则回想起这个身体的记忆,有关她的父亲。
那个坐拥金山银山的男人总是带着颓废的气息,明明富甲天下却窝在小小的宛城,明明功成名就却好像一无所有。
如果不是她,他或许早就有了轻生的念头。
他没有过去过沈筠关于他的过往以及她的娘亲,但他能够猜到他的挫败都来自此处。
京城是他的忌讳,提都提不得,但这里也是解开所有迷题的地方。
闻着味道,她站在百味斋楼下,停住脚步,再仔细闻闻。
清冽的酒香,混合着桂花的味道,轻轻闻上一闻,就觉得脚下飘飘然,好似酒香就能醉人。
临近中午,酒店的生意越来越好,大堂里说说笑笑,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爽快豪气。
“我来迟了,自罚三杯。”
“去你的,少骗酒喝。”
“陈兄请客又不是你请客,着什么急呀?满上,满上,我今天定要喝个痛快。”
……
二楼上的阁间包厢都是些有身份的人,注重礼节走得是文雅的路线,听不见声,但可以闻到酒香。
“客官,请出示一下令牌。”小二见沈筠迟迟没有出声,眼睛望着楼上,虽然是个生面孔,他却没有区别待遇,依旧笑脸相迎。
沈筠身旁过了好几个小二,只有他上前询问,其他的都朝自己相熟的面孔走去。
“他们都没理我,你为何不学学他们的世故?”沈筠侧头看着他,虽然和其他小二穿着同样的衣服,但他身上有一股书香。
“京城贵人遍地,但哪个贵人记得我们这些无关紧要的人。”他虽然说着丧气话,但眼神却异常温和,不卑不亢,身怀傲骨。
“那你叫什么名字?”沈筠手藏在袖子中,看似从袖子里掏出一块令牌,实则是从空间里拿出来的,拎着令牌在他面前晃了晃,确保他看清楚之后就收起来了。
程柏出身贫苦,却心志颇高,但他并无傲气,逢人笑迎,这好像成了他摘不掉的面具,此刻却露出了错愕的表情。
表情凝重的看着这个十岁出头的小姑娘,她睁着一双清澈的眼睛,里面很干净,实在难以让人怀疑她。
“程柏。”他咬字清晰。
“我记住了,带我去见见管事吧。”
百味斋一共七层,越往上越金贵,有钱的在一二层,有名的在三四层,又权的在五六层。
管事住在六楼,除他之外,六楼一年到头也就十几二十天住人,其余时间都是空楼,但就是这十几二十天的收入确实一二层的总和还要翻倍。
程柏领着人到了五楼就被巡逻的人拦住了:“这是你能来的地方?打扰了贵客,百味斋也保不住你,赶紧带人下去。”
那人虽然话说得不中听,但却没有恶意,程柏挡在沈筠面前向他解释:“她身上有乌金令牌,说是找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