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懂潘厅钟的心路历程,就像我不懂,他指着一块石头对我说那是艺术一样。但我知道,潘厅钟不是为了钱,他有更好的赚钱的途径,完全不需要靠赌石。
我看着胖老板绕着石头走了一圈,我虽然不懂赌石,但我看得出来,人们脸上失望的神色,这块石头大抵是没什么价值的。
数百万,就这样付之一炬。这些钱可以用来做很多善事,然而潘厅钟却选择买了一块毫无用处的石头。
我想起来潘厅钟的那个奢华别墅,里面摆满了各种各样的石头,他看起来真的很像一个艺术家。然而我清楚的知道,他不是,他只是一个可恶的毒贩,他所有的钱,都是来自于贩毒。
我理解不了,潘厅钟的内心世界。
与徐谦韵比起来,潘厅钟显得更加失败。
潘厅钟趴在石头上面,脸上的神色由满足转为失落,仿佛像是一个终于一泻千里的男人。
他很快重新收拾好自己的心情,站了起来,让人把这块已经毫无价值的石头送到车上。
我们上了车之后,夜色终于暗淡下来,整个夜市也拉开了序幕。四处都是手电筒的光束,四处都是敲击石头的声音,四处都是讨价还价的声音。有人在哭,有人在笑,这里仿佛天堂跟地狱的合体,人们被赌石迷失了心智。
我无暇顾及这些赌石的人,我心里只有一个疑问,潘厅钟带我来这里做什么?只是为了赌石?
我想不通。
回到酒店后,人开始多了起来,东南亚各个国家的人都有,缅甸,中国,印度,老挝,泰国,四处都能看见。他们侯在酒店的长廊里,无论谁来都热情四溢的上来打招呼。说辞都是一个样,无非就是推荐自己的石头。
潘厅钟充耳未闻,径直奔向前台,拿起一张名片开始打电话。我看了一眼,那是出租车公司的电话,外面停着很多私人的货车,潘厅钟打完电话,就有一辆车开到酒店门口。
潘厅钟走到门口,对着那个司机说:“把我的石头装上车,今晚可以出发吧?”
司机应该常年被日晒,皮肤黑的放光,穿着一件背心,看着潘厅钟的石头,点头道:“没问题的,老板,去哪?室内200起步,室外2000起步。”
潘厅钟回到:“琅南塔市。”
司机一愣,伸出一只手岔开五指回到:“琅南塔市?我经常去的,那边很多人来这里买石头,都是我送回去的,5000块,这可是公道价,不信你可以去问一下。”
我愣住了,转头看向潘厅钟,我在想,潘厅钟到底在干嘛?他带着我去买了一堆石头赌了一块石头,但并未带我去取货,他在玩我?
潘厅钟依旧跟司机讨价起来:“五个小时就能到目的地,这些石头加一起还不到一吨,你抢劫啊?我给你2000,你要送就送不送我换人。”
司机想说什么,但看见潘厅钟果断的神色,终于还是回到:“行行行,老板你说多少就是多少,但是来回的过路费跟邮费要算你的,不然这个价我还要倒贴钱,你就算换一百个人,也没人愿意去。”
潘厅钟点了点头,催促道:“快装车!”
潘厅钟说完不再搭理司机,转身朝着楼上走去,我紧跟在他后面。到了房间的时候,萧京西早已给那个孕妇穿好了衣服,但她却依旧在哭,越哭越大声。
“带我回家!快带我回家!我要热死了,我要吃冰棍……”
萧京西见我们回来了,看着我一脸无奈的说到:“我拿她没办法,她太难相处了,还喜欢打人……”
可一看见潘厅钟,这个智商有问题的孕妇立马就老实多了,虽然依旧在哭,但已经变成了小声的抽泣。潘厅钟冷漠的从包里掏出来一根注射器,又掏出来一小包白粉。
孕妇看见潘厅钟的动作,瞬间就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满脸惊恐的说到:“我不要……我不要……”
我看着这个孕妇朝着门外奔去,似乎想要逃走。我很吃惊,她是从骨子里就抗拒这个东西。我也不难得知,这已经不知道是多少次,潘厅钟对她使用这种方式,甚至在她的脑海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
潘厅钟见她要跑,一把揪住她的头发,狠狠的把她摔回到床上,接着扑过去,啪啪就是两巴掌,直打的孕妇再次忍不住大哭起来。
潘厅钟死死的用脚踩着孕妇,也不管她哭不哭,朝着她的腰部就扎了进去,满满一针管的白粉全都被他打进了孕妇的体内。
我看着眼前的一切,内心的煎熬,让我浑身难受,喉咙像是缺氧一般,以至于嘴唇干燥的我忍不住去舔。我浑身抽搐着,看着孕妇被注射完毒品后,声音逐渐消失了,仿佛一个毫无知觉的人一样。
我敢打赌,潘厅钟在出发之前也对孕妇做了同样的事情,所以才能安然度过近六个小时的车程。
我紧紧的握着拳头,我努力的想让自己冷静下来,镇定下来,可眼前这一幕让我内心再次发出无数的疑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