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车在茫茫的草原上飞驰,全新的世界正在一页一页地打开着,伸展着精彩的画面。
胡之玉思绪里的跳跃,随着物景人移,越来越变幻莫测。灵魂发散到了空旷的世界里,这个空旷的世界里有太多的新奇。那读万卷书的想像,都不及此时的目及处来得真切而又震憾。
胡之玉的胸膛扩了再扩,大脑展了再展,还是盛不下这广袤的大自然的神奇。胡之玉清理了所有的内存,来容纳这全新的世界。那个联络外界的手机,都来不及适应新的通讯信号,就被关在了停止状态。
一份是来自心底的发狠,胡之玉就是要真真切切地来一场与世隔绝。心里太多的嘈杂,需要在时间和空间的转换中,好好地清一清,理一理。更需要用泪水好好地洗一洗、净一净那迷雾的双眼和痴狂的灵魂。
一份来自心灵的呼唤,胡之玉要接受一个全新的世界。那个承载着太多幻想的未知,她要有心地去感受一下。
一切,都是新的体验;一切,都要从头开始。
胡之玉又投胎到了一个新的世界,她要忘却曾经的自我,她要找回全新的自信。
启厚峰联系不到胡之玉,就在她曾经待过的房间里愣神。坐一会儿,站一会儿、躺一会儿……坐立不宁。心中那个痛啊,无以复加。
启厚峰看到了胡之玉画的画,那是他启厚峰的侧影,逆光站在阳台上眺望远处。她画得很美,画得很有意境。
启厚峰不知道胡之玉会素描,一如他不知道她的文章写得那么好。因为,他一开始就把她屏蔽在了心门外。
启厚峰痛心疾首地回顾,如果当初别对胡之玉心存偏见,哪怕是再对她多了解一点点,也不会出现现在的局面。
可是,没办法,谁叫你眼瘸呢!
当答案已经揭晓,启厚峰再梳理着过往看过去,一切都清晰明了。胡之玉带着爱、带着诚意而来的心意,他启厚峰无情地践踏了,践踏得她无法立足,落荒而逃。
启厚峰的自责层层地叠加着,压得他几欲将大脑撕开,撕开那层碍事的雾霭。
那些花花草草的物语,那些带着物语的美食,启厚峰终于慢着节拍地读懂了它们。
胡之玉为了他们的关系做了太多的努力,可是他启厚峰却无视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