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心灰意冷的程之贺多久没有到那个屋子里去了,他不知道,他也不计数。他是多久没见着那个人了,他也没有计量。
反正,程之贺的世界里已经屏蔽了那个人,屏蔽了与那个人有关的一切信息。
你看,他已经通知秘书,任何人都不得进他的办公室一步,不管是他在与不在。
所以,胡之玉等不来程之贺,也见不到程之贺,她迷茫在了爱情的十字路口。她的所有努力没有人知道,也没有关心,更没人懂得。
已经坐实答案的程之贺,翻看了无数遍那袋资料。只是那袋资料没有一次他能完整地看下去,不是在半途扔了,就是在半途摔了。最终那袋资料他也没有看完整,最终那袋资料终归付之一炬。
资料是化为了灰烬,可是心头的清晰却没有化为虚无。倒是反复地在程之贺的面前上映和上演着,比任何的大片都刺激,比任何的大片都兴奋神经。
程之贺就这样将自己送进了火堆里,燃烧着。
是一推手的摊牌,将胡之玉推出心门外吗?打心底里,他依然是做不到。
是不管不顾地娶进门吗?顾妈那关过不了,自己那关也过不了。
退也不是,进也不是,到底该何去何从呢?没有人为程之贺指点方向。
试想放下的程之贺,思绪却是不受控制地依旧在追寻着那个人的影子。烟雾袅袅里见到的是她的影子,醉酒迷离里见到的依然是她的影子。他彻夜彻夜地失眠,通宵通宵地坐在街头沉思。
他在寻找着走出困惑的理由,一直在找。似乎,他也知道,他找不到那个出口。
终于,他还是旋开了那扇门,缓慢着步子走进了屋子。这个他曾经倾注了青春激情的屋子,再次进来时,却是别样的心情。
闻得声音的胡之玉一阵急促的脚步就来到了门口,张开双臂忘情地扑在了好生思念的人的怀里,嘴里哽咽着,“贺,想你,好想你。”
程之贺重重地叹了口气,松开了胡之玉的手,进到了客厅里。
程之贺环顾四周,多日不见的屋子,有了些细小的变化。插花布艺手工,是在展示着那个人的有心。可是,扫视着目光的程之贺只见烦燥不见温暖。
那只曾经寄托情思的大花猫懒洋洋地走了过来,围转在程之贺的脚边磨蹭着。程之贺烦闷地用脚将它送出去老远。
扯着领带驱除烦闷的程之贺终于将目光转向了胡之玉,那份犀利的目光所映射的都是内心的团团疑结,他的喉咙动了动,是想追问点什么。
良久,程之贺才出了声,“你说你忠诚于我吗?”没头没脑地,程之贺就将那句憋闷了许久的话扔了出去。
这是患得患失之人发出的梦呓吗?胡之玉不知道,反正她得认真地回答他,“当然是忠诚的,不然你希望我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