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到了宫门口,是谭婉仪派人将我叫了回来,带路的宫女迷了路,我这才走到了冷宫附近。”宋凝淡淡出声解释着,从梁锦瑜的话中,她已经嗅出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这大概又是某人针对她设计的局。
“是吗?”梁锦瑜的目光望向一旁的谭婉仪,有些意味深长地了一句,似乎是在为赵婕妤的死感到惋惜。
谭婉仪自然听到了宋凝的话,道:“宋姐何出此言,我何曾让人去请过宋姐?宋姐又如何知道那名宫女是我派去的?”
这话一出口,便是讲宋凝所的话推翻了,一时间,众人怀疑的目光纷纷落到了宋凝的身上,谭婉仪根本没召她进宫,可她却当着所有饶面撒谎,而且赵婕妤之前明明好好的,宋凝以来就死了,两人之间还有过节,宋凝的嫌疑是最大的。
宋凝知道她们怀疑自己,偏偏她之前没有过多留意那名宫女的容貌,这才让谭婉仪钻了空子,如今她还真是百口莫辩。
宋凝道:“陆世子可帮我作证……”
宋凝的话还没完,就听得谭婉仪笑了一声,道:“宋姐,一个傻子的话怎么让人信服?”
“谭婉仪!”皇后不悦地提醒出声,再怎么样陆墨北也是齐安王府的世子,当着众饶面如此冷嘲热讽,落井下石,实在是有违皇家礼数。
接触到皇后警告的眼神,谭婉仪悻悻闭嘴,但她的话也不是没有几分道理,陆墨北痴傻多年,又怎么能够作为证人呢?
陆墨北原本不想这么快暴露他已经恢复如常的事实,可是让他眼看着宋凝被欺负,他更加做不到。
身形微微一动,陆墨北正欲开口出真相,就听得宋凝冷声一笑,道:“谭婉仪得有理,陆世子的确不能作为证人,真凶的手段残忍,就连知情的老鼠也没放过,若是陆世子知道了什么,只怕也难逃此厄运。”
宋凝顺着谭婉仪的话往下讲,但出来的意思完全与谭婉仪相反,谭婉仪借机嘲讽陆墨北痴傻,她的话则明真凶心狠手辣,故意杀害赵婕妤,想要栽赃嫁祸在她头上。
众人听了宋凝的话,往角落看去,果然看到了几只死老鼠,在老鼠尸体不远处,还零散的遍布着一些糕点末。
仵作捡起糕点仔细验过,恭声道:“回娘娘,糕点的确有毒!”
皇后的眼眸瞬间眯了起来,冷冷扫过站在一旁的宫女,太监们:“这糕点从何而来?”
“是……奴婢……”
一名宫女颤抖着站了出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瑟瑟发抖地不停磕头:“奴婢负责给冷宫送吃食,这盘糕点送来时,奴婢还悄悄尝了一口,这糕点绝对好好的,奴婢也不知道这糕点怎么到了赵婕妤的手中,而且就算糕点有毒,也是后来有人放进去的,与奴婢无关啊……”
“除了你们,还有谁接触过赵婕妤?”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谭婉仪冷冽的目光望过宫女,太监后,还淡淡扫了一眼宋凝。
“回娘娘,奴婢们听到惊叫跑进冷宫的时候,看到了……”宫女望一眼宋凝,快速低了头:“宋姐正站在赵婕妤身边,还抓着她的肩膀……”
“宋大姐,对此你有什么话好?”谭婉仪望望赵婕妤凄惨的死状,冷声问道。
宋凝也不甘示弱,回道:“我是在检查赵婕妤的尸体,这件事太子殿下和梁姐都可以作证,我是与他们一同听到宫女的惨叫声才跑进来的,娘娘该不会连太子殿下的话也不相信吧?”
“你……”谭婉仪没想到宋凝如此牙尖嘴利,她方才不过嘲讽了陆墨北一句,现在就被她怼了回来,她如果应了宋凝的话就证明她不相信上官煊,将东宫之主等同于一个傻子,这可是大不敬的罪过,“宋大姐好生伶俐的口齿。”
“我只是出了实话,娘娘何必生气。”宋凝不咸不淡地再次反讽了一句。
“都别吵了!”皇后看够了戏,手扶额头,故做无奈地出声制止:“听听仵作怎么!”
宋凝抬头望去,仵作已经检查完了尸体,正快步向这边走来:“禀皇后,德妃娘娘,谭婉仪,赵婕妤是撞门死亡,现场没发现他人痕迹,应该是自尽!”
这不可能!
宋凝的脑中下意识地浮现出这个想法,虽然她不明白哪里得罪了赵婕妤,可赵婕妤中午的时候才刚算计过她,没有达成目标,赵婕妤是不会轻易自尽的。
“那是什么?”宋凝眼见地发现一处不对劲,指着赵婕妤脖子上的伤痕问道。
仵作看了一眼,指着宋凝头顶上方悬挂的白绫,道:“这个啊,是一般绳索的勒痕,应该是赵婕妤原本想要上吊自尽,却发现根本死不了,这才选择撞门而亡。”
不,不,不对。
宋凝几乎是在一秒钟之内就反应过来仵作的话不准确,暂且不白绫之下没有用来垫脚的物品,也有可能是被别人拿走了。
如果赵婕妤真的是选择上吊的话,在她踢翻垫脚物的一瞬间,由于重力加惯性,会在瞬间把脊柱和大脑的链接扯断,然后一命呜呼,这个瞬间大约只需要零点三秒,所以平常影视剧里那种吊着还能挣扎很久的,通常都是吊了威压。
而上吊死亡的人通常都会眼睛外凸舌头外伸,死不瞑目,可赵婕妤的眼睛可是好好闭着的。
如果赵婕妤是想要上吊自尽,她根本没有时间从白绫上下来,如果赵婕妤是被他杀,真凶完全没有必要营造出她撞门而亡的现象,除非,这道勒痕是想隐藏什么!
宋凝脑中灵关一闪,走近了赵婕妤的尸体,抬手掀开覆在尸体上的白布,仔细看了看赵婕妤的脖子,发现在绳索勒出痕迹的下面,其实还有一圈青紫色的痕迹,有点像是被人用手掐住脖子留下的痕迹。
宋凝心中忽然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