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出现还是为了劝若问放下,还是为了让他回到与世无争的地方。
关外隐姓埋名的生活,他本来可以过得好好的。
“等我办完事情,我会听你的。”若问一心复仇,不止要为楚思晴,也是想让噬魂术从此绝迹江湖。
私仇与公义并不冲突,他心中装的从来不止有自己,只是他常常忘了,常常忽略了。
若问将她揽在自己的臂弯之下,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大坛碰酒杯,相对无言,一切尽在不言中。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冲破了昨夜的阴云照射进窗子之内,今天的风很大,吹散了林子里的烟雾,拨云见日。
冷舒窈醒的时候完全不记得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只闻到自己身上有些酒香的气味。
越无尘一早就起来练功,马步扎的倒是稳,可就是没什么用处。越兴尘留给他的剑谱已经很好了,奈何他就是学不会。前一日若问教给他的,不过睡了一觉,就又变得生涩起来。他只适合做一个文人,博闻强识,看遍古今,吟诗作对,游山玩水。
“错了!”若问一声严厉的斥责叫停了他的动作。
越无尘收了势,翻看着剑谱,照着剑谱里的姿势摆了起来。可是他怎么摆都觉得怪怪的。
“这剑谱里的批注是谁写的?”若问站在他的侧面也看到了上面密密麻麻的字迹。
越无尘将剑谱递给若问:“是我二哥。”
“兴尘?”若问接过来,品着上面的内容,但也只是看了眼前的这一页,没有多翻。
剑法的属性还有路数与越昂驹相类似,他猜想这是越家的武功,自己不便多看。他只看这注释之中的内容是否能够帮得上,结果,看完之后,真是还不如不看。
不是越兴尘写的不好,而就是因为他写得太好了,才更让若问头疼。
“无尘,你能不能看懂你二哥写的这些话?”
这几乎都已经算是点破了所有的要诀所在,稍有些悟性的人基本上看了就会融会贯通,根本不会再需要任何人的指点。哪还用像是现在这般手把手地教授。这剑法没什么精妙之处,更没什么难点,刚劲有余,柔韧不足,优点与缺点都非常明显,光是上面的招式就是随随便便给到那几个年轻人手上,他们也差不多看一遍就可以学会了。再差一点的,比如凌素衣和阿宇,他们属于天赋一般但是好歹有些悟性的人,看过越兴尘的批注练上个把月也差不多能够领悟。
没想到,越无尘反倒成了最差的,自己家的剑法是一点都学不通。
“我能看懂,可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做……”越无尘也很绝望,他是真的很想努力,也是真的在努力,奈何老天似乎并没有打算让他成为一个文武全才,给了诗书方面的天分,就彻底把武学的窗给关死了。
可讽刺的是,他出身于武林之家,没有人会在意他肚子里到底有几斤几两的墨水,在意的都是他一剑能杀死多少人。
若问实在是无话可说,只好继续用最笨的方法教他。
冷舒窈从屋子里走出来,她感觉脑袋沉沉的,看见院子里倒着几坛空酒坛,大概就猜到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困倦了。
她是睡了,只是另一个她没有睡。
若问抬头就看到了她:“怎么不多睡会儿?”
他与“楚思晴”一直饮酒饮到接近寅时,到她打不起精神的时候,他才送她回去休息。这样的夜晚有一次少一次,他能够假装是她的日子,也是过一天,少一天。
“该起来练功了,今天已经晚了。”冷舒窈跑回去找到桌子上的忆寒,又到了院子里,准备陪越无尘一起练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