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是我今天找你来的最终的目的。”
弯弯绕绕,兜兜转转说了这么多之后,独孤鹰扬终于点到了正题。
江湖之事本是独立于朝堂之外的,武林恩怨向来不受律法的约束,只要不越界,二者可以和平共存。江湖有江湖的法则,朝堂有朝堂的规矩,分明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可是真的有人想要冲破这层阻隔,让二者合二为一。
这是一个近乎疯狂的想法,更是一个会让天下大乱的想法。
“我来,是想告诉你,那些明面上被飞鹰门收编的人,到了最后其实都成为了玩偶山庄的傀儡,她偷偷地训练这些人,为的就是让他们成为能够与朝廷兵马抗衡的力量。”
“她搬出来,还有一个原因,是她要配制出更多的噬魂散,她要用最简单的办法控制人的心神。”
“白天你也看到了,中毒的人听到她的琴声完全失了心智,没中毒的,内功高一点、意志坚定一点的还能支撑,但是差一点的也开始有了幻觉。”
“你能想象,如果这样的场面每日都在成倍的出现……”
“你别说了……”
有些话点到就可以停止了。
她能想象,却又难以想象。
如果楚思柔真的用同样的办法吞下江湖之中的各门各派,让他们变成被自己操控的傀儡,再将这些人聚在一起,用以对付那些常年征战杀场的将士。一群无心无感的人对上有血有肉的人,谁胜谁负,一目了然。且江湖之法与沙场不同,将士们能够在战场厮杀,却未必能够抵得住他们没有见过的这些武功,还有秘术。
要真有那么一天她逼宫直入,将现在坐在龙椅上的那个人赶下来,这尘世只怕也将千疮百孔,面目全非。
“柔儿不喜欢麻烦,面对那些不听话的人,她只有两个办法。”独孤鹰扬还是亲昵地唤着她的名字,只是心早已渐渐寒了。
“楚思晴”陷入了深深的忧虑之中:“能控的控制,不能控的杀之……时间长了,不用控制,都会有人屈服于她的武功之下。”
到那个时候,世间也就没有什么章法可言了,因为她就是王法和规则。
“如果我没有看错,那日演武场之中让你心甘情愿低头的人,绝不是武林中人,对吗?”独孤鹰扬反问着。
“楚思晴”心里一紧:“你在说什么,我不大懂。”
她既已答应那个人此生不会泄露他的秘密,就连半个字都不会说。
独孤鹰扬了解她的脾气,也不指望从她口中套出什么话来,自顾自地说着自己的判断:“那位连越昂驹都恭恭敬敬对待的人,白衣在身,一手折扇,英俊潇洒,却一点武功都不会。我要是没记错,越昂驹唤他为赵公子,赵这个姓氏,很常见,可是也很特别。”
“他是唯一一个当日来当日去的人,没有在望岳城多做停留。阿宇曾在城外见到那个人由大队兵马护送而来,受尽尊崇,地位显然不低。”
“你对她心存敬畏之心,怕的应该也是这背后的势力吧。”
“放眼江湖,没有能令你低头,快意恩仇,你率性而为的时候也不少。可是那个人,让你怕了。我猜,哪怕你恨透了很多人,很想他们死,可是你也希望让他们死在武林的规则下,而不是被那个人所杀。你顾全大局,才没有揭秘那个人的身份。”
“大概五六年之前,江湖上有传过一段的宫廷秘事,内容我记不清也没有关注,但是这其中涉及到的两个江湖人物我是记忆犹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