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得南炑迟的解释,墨璿摇头,“她若失忆了,找个酒楼住下我倒是同意,怎会那么目标明确地到了将军府?她若未失忆,是回去复仇,那顾长魏又怎会傻到把她迎进家门,埋着这么个隐患在身边?”
无论那女子失忆与否,其行为都是解释不通的,“再者而言,她如今是将军府二小姐的身份,这明显就是想让她替嫁,那顾老狐狸嫁女儿的目的再明确不过,又怎会找个仇人来当棋子?”
“这……”墨璿的分析句句在理,南炑迟也是猜想不透,“难不成他们之间达成了某种交易?”
这种烧脑的事儿,他是一点也不想多想,“公子,您觉得呢?”
“我觉得你说的也许还是有一分道理的。”楚司遇笑看向他。
得此答案,南炑迟莫名地挠了挠头,“我可什么也没说呀。”
楚司遇收起笑意,正言道,“你可还记得她行针走的那几个穴位?还有她回眸看那将军夫人的眼神,以及在前厅里我提及想探望顾若渟时,那老管家和顾长魏各自的神情?”
经楚司遇这一提醒,南炑迟倒是明白了几分,“她行针所走穴位是逼毒之法;看那将军夫人的眼神倒满是凌厉,而那老管家和顾长魏的表情也确实有些奇怪,特别是那老管家,一听说我们要见二小姐,整个人都显得很紧张,半道上还去通风报信把那将军夫人给找了来。”
“还不错,学会分析思考了。”得他这一番细析,楚司遇嘴角轻挑,笑言道。
“那当然,属下又不笨,公子你都提醒得那么明显了,属下肯定能分析出来的嘛!”南炑迟倒很是骄傲。
听了这话,楚司遇剑眉一挑,“嗯~”
拖长尾音,似有笑意地点了点头。
然南炑迟突然表情一顿,抬手挠头,“诶不对啊,公子您还没说清楚到底是为什么呢。”
“聪明的人,明白了刚刚那些,就不难看透这其中的莫名之处了,”楚司遇笑意颇深了几许,“你既然不笨,就自个儿在这儿好好琢磨琢磨,本公子等着你的答案。”
楚司遇似心情大好,拍了拍他的手臂,言道,然后看向墨璿,“璿,送我回去。”
墨璿领命,对南炑迟的迟钝表示很无奈,只一把拉开还在抓耳挠腮做冥思状的他,推着楚司遇出了书房,往卧房走去。
“公子,您既然知道了明日的新娘并非顾府的二小姐,那明日的亲……还成吗?”路上,墨璿犹豫着,还是问出了口。
“你不觉得,这个女人对我们而言,是颗更具价值的棋子吗?”
“可这个女人也更危险!”
“危险?”楚司遇止了轮椅,嗤然道,“既然是把双刃剑,就要学会把剑法练得炉火纯青,在敌人挡回来之前……”
语气一顿,绝杀之意渐生,抬手轻抚过路旁海棠青芽,再现时,整株海棠粉碎为泥!
“一击毙命!”
墨璿立于身后,目光从那株已经消失的海棠处落回到楚司遇身上,“话是这么说没错,可子午倒换和那个女人的离奇复活,这两件千古不遇的诡异事件竟同时发生,实在太过于巧合,属下担心这不是什么好兆头。”
对于太史局对那夜天象的解说,他本并不多信,可这两件诡异事件恰巧凑到一起,他又不得不担心。
楚司遇自然明白墨璿所虑为何,“顾长魏将那二女儿嫁于我,不过是为了要坐稳他大将军之位,可如今事态突变,他还不知道他原本的那颗好棋子已经被人暗中掉了包。如今这枚棋子于我有利,可于他顾府而言,却如淬了毒的利剑,有着千倍万倍的杀伤力!”
楚司遇微顿了顿,抬手示意墨璿推着他继续走着,“至于你所担忧的,也不无道理,不过此事除了你、我、迟及那乱坟岗的瘸腿老汉,再无他人知晓,只要能封住那老汉的口,此事便是秘密,至于那个女子自己,她若想活命,自是不会说。”
得了公子这番解释,墨璿也想通了些,那女子确实是一枚极好的棋子,只要能排除这些可能的隐患,用也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