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舒寒示意步摇扶着颜洛泱靠坐在床头,后于习羽端过来的盆里拧干手巾,“处理的时候有些疼,忍着些。”
得此提醒,颜洛泱只嘴角轻划,本想让他安心处理便好,可这一动,整个面部拉扯的疼痛感让她又不由皱起了眉头!
哥舒寒在心底暗叹口气,他能想象得到,若是以前,这微微一笑,定是绝色倾城,可如今……
现在他更担心的,是楚司遇。
若他知晓她面部被毁得如此厉害,甚至很可能一辈子都无法恢复如初,他又会怎样?
现在也想不了那么多,先治疗她面上的伤才是最主要的。
如此,哥舒寒便用手巾小心翼翼地替颜洛泱清理着伤口。
尽管颜洛泱一直强忍着,可每碰一下,面部撕裂般的疼痛依旧如以刀刮肉一般。
“想叫就叫出来吧。”哥舒寒能体会到那种蚀骨钻心的痛,见她如此硬忍着,他如剑的眉也是越拧越紧,眸中面上更多了几分不忍。
颜洛泱摇了摇头,半晌了才开口,“没事儿。”
连说话都不得不压制着。
见她如此,哥舒寒也不再言语,一点一点小心而认真地处理着伤口。
步摇吩咐习羽候在此处随时听哥舒御医差遣,自己则拉起一直跪地的沫兮往外室行去。
到了外面,步摇有些不忍地看着沫兮,“你先别哭了,这件事既然是有人蓄意下毒,又岂会那么容易让你发现?!”
“可是会是谁呢?会是谁这么心肠歹毒,用如此卑鄙的手段加害我家小姐!”沫兮仍控制不住地抽噎着,若让她查出是谁,她定要将此人碎尸万段!
“你先给我说说今日下午的情况。”步摇在桌旁坐下,也示意沫兮坐着。
见此,沫兮便也坐下直言相答,“我家小姐自从秋猎山回来后,由于面上落了伤,并未好利索,所以很少再出宸和殿,就连锦瑟殿去练舞也是很少去了,这个……步摇姑娘你自是知晓。”
听得如此,步摇点了点头,确实,她也好些日子没和阿玉一起练舞了,便是因为阿玉脸上负伤的缘故。
“今日下午,正在我准备给小姐上药之时,恰有一宫女来说皇后令小姐过去,小姐不敢耽搁,咱们便收拾好东西随那宫女去了,之后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等我晚上再给小姐上药时,谁知那明明是治伤祛疤痕的药,怎么就变成了毁容的毒药?!”
说到此,沫兮仍是忍不住地自责。
“你们是何时出了宸和殿的?出去之时这宸和殿里可还有人?”步摇继续问道。
听问,沫兮细想了片刻,“大概是申时刚过,我和小姐便离开了,那会儿所有的舞姬均去了锦瑟殿练舞,丫鬟些的也都陪各自的主子去了,置于宫女……”
言至此,沫兮摇了摇头,“那会儿也没有任何宫女在这宸和殿,我和小姐离开后,这宸和殿那会儿应该就没人了。”
步摇细细听着沫兮的每一句话,她们下午练舞一般确实是在申时,可今日下午,申时的锦瑟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