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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碧『色』的江水深不见底,四周看去,皆看不见两岸,唯有几条浮萍小船在江水中涤『荡』, 几艘船上, 装载着从北方而来的士兵,哪里见过这般滔滔不绝的江水,他们水『性』不佳, 唯恐堕入江中,身葬鱼腹。
“我的老天, 我都不敢往水中看,生怕自己掉下去。”鼻尖嗅着江水中特有的水腥味, 一个士兵心有戚戚然地拍拍胸脯。
“让我面对这些水, 我宁愿上战场和敌人拼个你死我活。”另一个士兵奄奄一息地抬起手,他脸『色』发青, 显然是晕船晕得发昏了。
“将军呢?将军下水好些时候, 怎生还不上来。”
“……可别出事了吧。”
“瞎说!”听见两个士兵的窃窃私语,副将张长乐呵斥道:“你以为将军和你们似的,一个个旱鸭子。”
两个惧水的士兵连忙缩缩脖子做鸵鸟状。
张长乐看着前方浩『荡』深邃的蔚蓝『色』苍穹, 和那深不见底的碧『色』一样, 其实他心中也挺没底的,段将军的水『性』真有那么好吗?他跟在对方身边几年, 还不知道将军竟然水『性』这么好, 能在这般的江水中来去自由。
过了良久, 有人惊呼道:“将军回来了。”
张长乐眼中一喜,连忙向出声处看去,匆匆走到船角,直到在水中见到那抹熟悉的身影,才深深放下悬着地那颗心。
一个身材高大,威武矫健的男子利索地爬上船,直到他站起来,他那鹤立鸡群的身高隐隐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之感,让人能在人群中第一眼就望见他,出类拔萃,说得大概就是这般第一眼便觉不凡的人物。
他只穿着一条黄『色』的长裤,此时湿透了的衣料正紧紧地贴在他稳健的肌肉上,修长的双腿轮廓一览无余。晶莹的水珠流淌过麦『色』的肌肉,在明艳的光线下发出灼人眼球的光,棱角分明的八块腹肌勾勒出完美的腹部形状,流线型的英俊身材看着周围男人心中一阵羡慕。
张长乐道:“将军,您可总算是上来了。”
段枢白勾唇一笑,一只手攀住自家副将的肩膀,另一只手将手中的东西扔在船板上,爽朗道:“今晚请诸位兄弟们吃鱼。”
船板上由水草牵成的七八条鱼鳞烁灼的鲜鱼挣扎甩尾,充满活力。
一旁的士兵心中恍恍惚惚,原来段将军不仅下去游了水,还拎回来了一串鱼,在他们这群打北方而来的旱鸭子中,真是太厉害了。
张长乐递了一壶酒给段枢白,段枢白仰面喝了几口,心道:畅快。
“将军,是不是吃了鱼,以后就不怕水了?”那名晕船晕成醉虾的士兵弱弱地发问。
“或许吧。”段枢白笑了笑,拍拍那士兵的肩膀:“咱们到了阳州这边,不会水怎么行?等过段时间,还要让你们在水中训练。”
想到那样的前景,恐水的一行人只觉前路灰暗。
和兄弟们调笑一阵,段枢白拎着半壶酒,大步走向船舱掀帘而入,一进入舱里,也不讲究,直接大马金刀地席地而坐,饮上一口酒后,微微眯起的凤眼状若不经地扫向那名坐在木椅上的锦衣华服公子。
那位公子容貌俊美,五官精致的可以说是从画里走出来似的,隽秀的眉眼,红润的嘴唇,挺翘的琼鼻,说是貌若好女也不为过,他头戴玉冠,墨『色』的长发垂在双肩,墨发中还隐隐夹着玉流苏,更衬得其人华贵无暇,鹅黄『色』夹杂雪白的绸缎衣裳将他一身的贵气展『露』地彻彻底底,腰间的佩环澄澈华美,真真是如玉一般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