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美丽最近很努力,努力着花钱。
因为连亏了三次投资,她变得谨慎起来,因此,反而不像前几次那样容易冲动败家。
在杨薛蝉精心喂养和跟欲求不满有关的连带运动中,何美丽日渐丰润起来,体能不知不觉也提升不少,一改当初苍黄憔悴的脸色。
在好气色的衬托下,她仿佛逆生长,尤其是亲眼看了写有“杨薛蝉”名字的深红色房产证后,气色更是连上十层楼。
投资无门,百无聊赖。何美丽每个工作日的中午为自己想出一个打发时间的好办法:通过微信跟朱贝妮聊天。在家有网络,微信语音不要钱。
嗯?朱贝妮陪聊要花钱?人活着总归要花钱的呀,金钱有价,友谊无价呀。
何美丽也不想蹭友谊。没办法,谁让她男朋友杨薛蝉工作时无暇顾及手机呢。
朱贝妮坐在公司一条马路之隔的公园里,晒着上海12月份难得的暖阳。周围多是来享受室外空气的附近白领。
漫步在鹅卵石小道上,朱贝妮左右开弓同时跟何美丽与陶慕聊天,终于把俩人的回复成功颠倒了。
何美丽只嫌寂寞不嫌热闹:“你傻啊,拉个临时微信群会不会啊!”
朱贝妮于是便把何美丽及陶慕拉进一个群。
陶慕去了一家电子行业的跨过公司,说起来也是很牛逼的公司,号称亚洲第一大,世界第三大。
“我们公司遍地是白痴。我在里边苦啊。”连寒暄都没有,陶慕进群就倒苦水。
朱贝妮一时还真没分清楚是含蓄的得瑟还是真心的苦恼。
何美丽以为陶慕又进了什么奇葩公司,因此格外有热情。在她的追问下,陶慕的苦水成了洪水。
“钱嘛没有好好赚几个,摊子铺得那么大。一个公司的网络部门都要十几个人,什么都要设密码。他们已经不是为生产服务,快成障碍了。我要是马虎大意些,肯定什么系统都进不去,什么事情也甭做了。
又不是什么高新产业,密码还要半个月一换,还不能重复,我才工作2个月,各种密码已经写满一张纸了。
我这只是跟你们举一个例子,说明公司无聊。公司里还有很多流于形式的事。这样的公司怎么活到了今天!这世道真不公平。”
朱贝妮留心到,陶慕的台湾腔没有了。可能在新的公司,流行的是美国腔或英国腔。
“真要是有你说的这么差,怎么还能接到业务单?”何美丽反问。
“就是啊。我也在感叹这件事情。我们公司够笨的了,没想到我们的客户更笨。
计划要出70k的货,今天突然张口说要80k,他以为原材料是我们家开的啊,一点计划性都没有。
最怪的是,真到出货时间,他们要的出货数目十有八九又变了。不知道计划做给谁看的。在我工作的这俩月,一次准过都没有。”
关于生产型企业,朱贝妮是一点经验都没有,自然也无从质疑,无从反驳。何美丽中途听说“亚洲第一大、世界第三大”的扼要介绍之后,马上怀疑陶慕其实是来炫耀的,于是也不那么积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