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西笑得相当只可意会。
“还有呢?”陈小西兴致不减。
“没有了,我就会这么多。”朱贝妮两手一摊,耸耸肩。
“你这么感兴趣?那我就讲个故事给你助助兴吧。有一天,老师要组织春游,问野炊的锅哪个同学方便带一下。这时候有一个人激动地举起手来,喊老师老师,我带,我带。这是什么颜色的人?”
“红色。”陈小西乖得像个小学生。
“对的。热情开朗外向乐于助人的红色自告奋勇要带野炊的锅。第二天,大家准时在约定的地点集合。八点五分过去了,八点十分过去了,八点十五分,红色的人终于姗姗来迟地到了。老师一看空着手来了,就问了,锅呢。
红色的人自己比别人还吓了一跳,说,呀,我忘了。我出门前锅就放在门口呢。这时候,只见一个人跳出来,指着红色的人就骂,说了你要带锅,你居然给忘了。你这不是耽误大家的事儿吗?做人怎么可以这么没有责任心?这点事儿你都做不好,你说你还能干点啥?这个人是什么颜色?”
“黄色。”
“对,黄色的人从来不怕与人为敌。坚持原则、是非分明、果断干练的就是他们。人群中的另一个人,沉默地摇着头,小退两步,暗自懊恼,自言自语说,我认识他不是一天两天了,我怎么还信任他,我真不该还信任他,我真该带一口备用锅啊。这人是谁?”朱贝妮惟妙惟肖地模仿上课的文简老师,向陈小西提问。
“蓝色。”陈小西全然被吸引。
“对,蓝色的人。善于拿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的一群人。正当大家吵做一片的时候,有一个人带着蒙娜丽莎般的微笑,安静地站在人群外看着争吵的人群,柔声细语地暗自说,吵吧,吵吧,你们吵吧。问题总会解决的。这块草地不错,我先坐上谢谢。这人是谁?”
“哈哈,这人是你呀。绿色。”陈小西大为陶醉,哈哈笑着指向朱贝妮。
颜色的话题在陈小西的意犹未尽中划上句号。
陈小西却因此变得不一样。
他看向朱贝妮的眼光,多了跳动的色彩:“我没敢奢望,你带给我这样的惊喜。”
“什么?”朱贝妮不解。
“你开拓我的未知领域……我从前没奢望过,你能开拓我的未知领域。你知道,我并非嫌弃你,但你的确缺乏探索精神。我以为,我的知识会妥妥地涵盖你的知识。”
朱贝妮歪着头:“要是我以后在任何领域都无法超越你?”
“那就是我们的现在。我会像现在这样地爱着你。你不变,我也不会变。没有女人可以靠容貌或智慧战胜时光。而我们共度的时光,会使你无敌。”
朱贝妮却嘟起了嘴巴:“怎么听上去像我在祈求你的承诺?”
陈小西坦然笑道:“你没有祈求。我只是说出来,使你看得更清楚。以免哪天小情绪上来,疑神疑鬼。”
想了一会儿,朱贝妮仍旧不敢相信——不敢相信一个人永恒地、不受诱惑地只爱一个人。因为,连她自己,都不能确定是否会余生只爱陈小西。更遑论视觉动物着称的男性。
像是看出了朱贝妮的怀疑,陈小西搂着朱贝妮,轻描淡写地说道。
“爱人、孩子、父母、亲友、自己……所有的人际关系中,你认为我排在第一位的是谁?”
是谁?朱贝妮一时难以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