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着如烟父亲面,我不好矫情,规规矩矩非常有礼貌地打招呼,喊了一声柳叔。
如烟父亲柳若海,身材中等,国字脸,浓眉,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穿着中山装,很有大当家的派头。
我倒是觉得,如烟父亲的气质、风度更像在事业单位坐镇的一把手,而不是在企业里打拼的董事长、总经理,总感觉他的身上多了几分儒雅,少了几分铜臭。
“你是…小江?”
对方上下打量我几眼,点点头,说了一句,“真没想到这么年轻。”
“这个…”我倒是一下子不好接话了,因为我不知道人家是在夸我还是贬我!
要说年轻,却没说‘有为’两个字,这就有得联想了,是不是说我太年轻,所以嘴上无毛办事不牢?
因为柳若海年纪比我爸小,我便以叔叔相称,“柳叔,您找我有事吗?”
“没事不能看看你啊?”
对方笑了,随即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小江啊,你是我们柳家第一个能在老宅子里留宿的外人,而且还是男性!”
立马,我又不知道该怎么接,总觉得如烟老爸话里有话。
见我有些发窘,如烟对自己老爹的态度有些不满,哼了一声,“爸,你说这话算怎么回事啊,噢,我是不是没有资格带朋友来家里住啊?再说了,枫哥又不是白吃白住,人家可是能帮着爷爷治病呢!”
随后,如烟开始向她父亲解释,说我那次为老爷子调理身体后,爷爷的精神头一天比一天好,甚至这两天,偶尔可以不用警卫扶着走上几步。
这消息显然柳若海还不知道,闻听直接愣了。
“真的?怎么没人告诉我?”
“还说呢!”如烟不满,“爸,您啥时候才到的啊,一回来除了让我喊枫哥来吃饭,一头扎进大伯房间说事儿,而且爷爷也睡下了,您当然不知道啊!”
柳若海老脸有些尴尬,哈哈笑了两声,道,“怎么倒成我这个当儿子的不够关心你爷爷呢?嘿,那个,小江啊,听说我父亲的身体就是你帮着调理好的?”
“调理好不敢说,有点效果倒是很可能。”我回答得不亢不卑,很得体。
听了这话,柳若海再次上下打量我一番,似乎总算正视我的存在,半天才说了一句,“年轻有为,后生可畏!”
只不过,当柳若海说完这句夸奖的话之后,再开口就让我有些难以回答了。
“小江,老爷子的身体还能撑多久?你有几分把握?”
“这个…不好说,我只能尽力,毕竟爷爷年纪太大了,说句不好听的,算是风烛残年,谁也不敢打包票的!”
“哦…”
柳若海沉吟片刻,忽然道,“小江,如烟告诉你我的事了吗?”
“什么,告诉我什么?”我一头雾水,莫名其妙。
“我马上要从企业进机关,全会开完,就会下调令!不过呢,这件事和老爷子身体没关系,年前已经定下来了,不会出变故。”
“恭喜柳叔,我还没听如烟说过。”
“嗯,刚才问我父亲的情况,主要还是因为我常年在外,始终没能在老人家身边尽孝,这次调回京城,只求老爹身体好好的,能多挺几年,也让我这个不孝子有伺候他的机会…”
---
全新四月,满勤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