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坦回到祈王府之后,将在远威侯府所见所听全都一五一十相告,祈王听完当场大怒,砸了不少的东西以发泄怒火,雷霆之怒可想而知。
“岂有此理,”一室的狼籍,有不少还是精贵之物,可祈王一点也不在意,他需要发泄怒火,白寅实在是欺人太甚,“他白寅是个什么东西,当真以为本王的女儿配不上他。”
“爹,”叶坦很无奈,她以为自己刚刚已经说得很清楚了,现在看来,显然还不够清楚,“白寅说得非常清楚,他在意的人是他的通房,不会是别的女人,这并不是看不起女儿,相反,他肯直接告诉女儿真相,才是对女儿的尊重,否则,他日女儿当真嫁进了远威侯府,才发现,她的心底里只有古画一人,岂不是要懊悔一辈子。”
她并不觉得白寅这么做是错的。
相反,她觉得白寅这么做才像个男人。
真正的男人是不会欺骗女人的感情,他府里的三名妾室也不是他自愿所纳,而是皇上赏赐,是不能回绝的。
如此一来,真正属于白寅的只有古画一人。
他是个专情的男人。
他很好。
可惜,他们之间,没有缘份。
“哼,”祈王用鼻吼喷气,怒火还没有因为满地的狼狈而消散,消是消了些许,却并没有消散得一干二净,“不过是一个小小通房丫头,留着便是,还能为了一个通房丫头拒绝娶门当户对的正妻,本王瞧他是个聪明人,年纪轻轻的处事颇有手段,现在看来,还是本王高估了他。”
“爹——,”
“你别说,这件事,本王会处理,本王一定要远威侯给一个说法,若没有一个让本王信服的说法,本王是不会善罢甘休的。”祈王发恼的道。
叶坦再度无奈一声叹息。
“爹,你想做什么?”
“这件事不用你管。”
“爹,”叶坦站起身来,“你不必为了此事与远威侯府交恶,你向白寅讨要个说法,就好似女儿根本就嫁不出去一样,女儿可不爱这样。”
祈王一恼,怒瞪女儿一眼。
“谁说本王的女儿嫁不出去,谁敢这么说,本王定缝了他的嘴不可。”
“是是是,”叶坦上前,抱着父亲的胳膊,“女儿在爹的眼里当然是万般好,可外人并不了解女儿,想法自然邪恶许多,这是无法避免的,我们不可能控制每一个人的想法,于其如此,还不如做我们自己就好。”她一直都是秉持着这样的想法度日,也过得逍遥自在,人是为自己而活,不是为了旁人,不必要为旁人的想法来委屈自己,不是吗?
纵使她一世不嫁,也不会委屈自己嫁个不爱自己,抑或是自己不爱的男人。
那不过是自欺欺人的一世。
人生,很短暂,何必去虚度。
“你呀,”祈王实在拿这个女儿没有办法,若是有办法,早就帮她寻个如意郎君嫁出去了,偏生,寻一个,她就有办法挑一个毛病出来,再寻一个,同样有毛病挑出来,到最后,连他也开始怀疑,世间男子都是不堪入目的,根本就配不上他的宝贝女儿,纵使坦儿年龄大些,她依旧是无比优秀的人儿,“爹实在是拿你没有办法,放心吧,这件事,爹会有分寸的。”
“真的?”叶坦挑眉问着。
“怎么?”祈王板下了脸,“你连爹的话都不信了吗?”
“当然不是,爹说的话,坦儿自然是信的,爹这么说了,必定会这么做的,女儿放心的。”叶坦松开父亲的手臂,小女儿娇态十足,也仅有她的父亲能够看到,别的男人,暂时还没有这个福气。
或者说,拥有这样福气的男人,还没有出现。
……
虽说祈王应了女儿,可这件事不能就这么善了了。
如果远威侯不给他一个交代,他祈王府的颜面何存。
京中百善楼
远威侯宴客,宴请的正是祈王,也仅有祈王一名贵客。
远威侯要了一个包房,清静无人叨扰,有什么事,他们可以私底下说,纵使是让他道歉的话语,也可以留在这里说出口。
他质问过白寅,白寅的的确确的承认了。
他不会迎娶祈王之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