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用灯笼照亮了男子脚下的路,另外一人安静的走前,跪地,赫然便是一块人肉垫脚石。
中年男子踩着人背下了马车,稍稍整理了自己华丽的衣衫之后,面目不喜不悲,不痛不痒的道:“发生了何事,让你深夜里这般急切。慢慢道来,这天,还能塌了不成。”
冷漠的说完,中年男子头前走进了府门。
那拎着灯笼的下人也是不敢怠慢,更是知道自家主上一向是高傲,也有高傲的资本。
紧跟其后走进府门,下人轻声的在主上身旁道:“小姐的陪嫁丫鬟,翠儿回来了,还带了一封信给老爷。”
“翠儿?可是静儿那丫头出事了?”
“老奴还不清楚,翠儿说要老爷您回来才可以说。有些事老奴不便多问。不过,翠儿的神『色』很是慌张,也许……不是什么好事!”
中年男子依旧不紧不慢的走着,听了这些话,脸上还是平平静静。
有过回廊,绕过一处厢房的拐角之后,男子这才接着道:“好不好的,又能如何?通安县本就是边城,再怎么折腾,又能出多大的事呢。”
仆人的眉头微微皱了皱,最终只能淡淡的应过一声:“老爷说的是。”
他知道,自家老爷不喜欢听晦气难听的。
片刻之后,中年男子终于到了房内。让家仆将那小丫头叫来之后,只一眼就可以看穿翠儿似的,以至于丫鬟翠儿一直是唯唯诺诺。
“小姐本想跟那酒铺的掌柜合作,可那人就是不乐意,还专门跟小姐作对,所以就……”翠儿将王静写的信给了男子之后,站开了距离,怯怯的说道。
这里不愧是王家的府宅,虽然是深夜,可这里的烛火却是三步一盏,愣是将大大的房间都照『射』的明亮。
翠儿的声音不大,可在这幽静的深夜里,还是显得很是清晰。
只不过,中年男子在看了信件之后却没有心思听她说些什么。
直到好一阵的沉寂之后,中年男子将手中的信件重重往身边桌面上一拍,那一声重响,吓得翠儿都一阵颤抖。
“哼!这个不知死活的丫头,让她嫁给邢州太守的公子她不听,如今去了通安县,竟然不知天高地厚的什么人都敢惹,难道生事之前,他就不知道适当的查一下这些人的身份吗!”话落,男子已经是气氛的做不下去,只能起身不停的走动。
“老爷息怒,还请老爷想办法早点救小姐出来才是。”
“就她出来哪里那么容易,一个能够叫动医祖的人,得罪了这样的人,岂是那么容易了结的!”
“混账,都是混账,一个能叫动医祖的人竟然在小小的通安县做小买卖,简直混账东西。”中年男子愤怒的嘶吼,显然是把请医祖的人当成了孙清远。
愤怒的吼声传入门口家仆的耳中,听的家仆一阵摇头,那惋惜的神情也像是再说,‘一个小小的通安县,再怎么折腾又能出何大事?’
房间里,翠儿吓得大气都不敢喘。
气氛一下子变得僵持,好一会安静之后,中年男子才无奈的说道:“是福是祸,看静儿的造化了。泼出去的水,嫁出去的女儿,她自己选的公家,哼——”
“你也下去吧,明日就回去,若是还能见到静儿,就告诉她,这事需要一些时间来处理,让她不要着急。”
翠儿已经被吓的不轻,本还想帮自己那小姐再说两句,可却是不敢再说了:“翠儿知道了。”
躬身施了礼,翠儿转身颤巍巍的小碎步走了去。
可还不等走出房门,却又被男子叫住,“等等!你去烧些水,今晚老爷我要跟你一同沐浴。”
闻言,翠儿的身子顿时僵住了,呆呆的愣怔在原地,双眼空洞无神一动不动,就好像魔怔了一样。
之所以会是如此,因为她清楚的知道,府上有不少丫鬟都被这主上侵占了,就在王静出嫁前,有一丫鬟听说让她烧水一同沐浴,直接选择了自缢!
身子如同石化了一般,好一会才说出话来:“是。”
等到翠儿离去之后,中年男子这又将家仆找来,暗中吩咐道:“去取一百两银子,不……”
这话刚说一半却又顿住了,『摸』着下巴处刚好可以抚弄两下的胡须,中年男子若有所思的道:“去取五百两,立刻给宁夜的人送过去。一百两当做杀通安县杏花村酒铺掌柜的孙清远,另外三百两,让他们想办法做掉通如今的那个安县令。”
“是——”家仆微微点头,轻声应下。
……
春暖花开。
没有了李游乾捣『乱』的日子里,孙清远可谓是潇洒到了极致。可日子太清闲也有无趣的一天,这年头可以玩的东西不多,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脑细胞分布不均匀,除了勾栏里那些人物演出之外,一点游戏的影子都没。
闲来无事的时候,孙清远又找到了那个爱上了木雕的杨家公子,杨舟。
直接两根松木仍在了杨舟的面前,随后孙清远只在纸上画出了象棋的模样,写了象棋上应该刻的各种字体,再说清楚象棋的大小之后,其余的事情,孙清远就彻底的放手不再去管了。
一段时间里,孙清远就安静的过上了象棋『迷』的生活。晚上的时候,一块六角的骰子,刻上各种亲密接触的词汇,玩的两位娘子也是面红耳赤。
可这潇洒的生活中,也不是没有任何困『惑』或者烦恼。
一个月过去了,孙清远前前后后请了五次医师,都是以平时‘体检’为由,给自己还有两位夫人检查的。当然,这体检一词,还有其中的意义也是孙清远告诉两位小娘子的。
可最后的体检结果很让孙清远不满意。倒不是说自己有啥『毛』病,杨芸荆跟铃秋也都健康的很。主要就是这俩小娘子至今没一个身孕的。
原本孙清远也不想这些,可从那次审案之后,孙清远就再想,自己跟李游乾成亲的时间差不多,为何人家的一个都怀了,自己这俩,咋就一个都没动静?
‘是身体的问题?还是说李游乾那王八羔子是牲口,整日不要命的干?’一个人的时候,孙清远抬头看天,傻傻的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