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嗒”一下,陆朝宗手里的酥皮点心落在书案上,苏阮浑身一震,猛地瘫倒在地上开始大口喘气。
苏阮呼吸的又急又快,她抓着自己的衣襟,炙热的呼吸声打在白玉地砖上,留下一层濡湿水雾。
“咳咳咳……”呼吸的急了,苏阮开始剧烈咳嗽起来,那环抱住自己的身子,咳得面红耳赤,明明应该是一副狼狈模样,但看在陆朝宗的眼中,却媚软逼人的紧。
蜷缩在地上的苏阮身形纤细,一身凝脂肌肤甚至比她身下的白玉地砖还要再白上几分。
散开的月华裙铺倒在地上,随着苏阮屈腿的动作而勾勒出一股臀弧,层层叠叠的百褶半遮住她一对穿着绣鞋的小脚,仿若白骨细雕而成的脚踝纤细完美,由于常年不见日光而更为白皙细腻。
陆朝宗捏着手里残余的小半块酥皮点心,突然慢条斯理的张口将其吞入口中。
白腻的内馅粘在陆朝宗的唇角处,随着那细薄唇瓣轻抿的弧度而微微颤动。
甜软的牛乳香味伴随着清甜的玫瑰瓣味弥散在陆朝宗的口中,带起一阵燥热之感。
舔了舔唇角处沾着的乳白内馅,陆朝宗缓慢垂眸,将视线落到那颗沾满内馅的花中花上。
咬住“竹筛子”三字,苏阮突兀勾起唇角,那张原本就纤媚的面容显得愈发妖艳了几分,就连苏惠蓁都感觉有一瞬自己连呼吸都停滞了。
“平梅,送客。”苏阮拢着宽袖起身,连看都不看一眼苏惠蓁,便径直走到了彩绘纱屏后的美人榻旁软绵绵的躺了下来。
苏惠蓁攥着绣帕站在那处,良久之后才转身离去。
苏阮虽是一副慵懒模样靠躺在美人榻上,但那双眼却依旧盯在苏惠蓁的身上,连半分都没挪开。
经过那赤檀木吊坠一事,苏阮更加深刻清晰的认识了苏惠蓁这人,她真是没想到,这人的手段竟然比她想象的还要卑劣无耻。
看来这苏惠蓁日后再来她的芊兰苑,她得派人一步不离的跟着了,只是可惜她这芊兰苑内除了平梅可以信任,竟然无一人能使唤。
“唉……”靠在美人榻上低叹出一口气,苏阮伸手抚了抚自己的脖子,想着这几日怕是不能出院了,怪不得刚才大哥不让她进大堂,她这副样子进去,定然是要被父亲骂的狗血喷头。
“二姐儿,大公子派兴文带了两个丫鬟过来给您使唤。”平梅小心翼翼的伸手拨开珠帘,缓步走到彩绘纱屏后道:“二姐儿,您歇了吗?”
“带进来吧。”苏阮撑着身子起身,随手抽过木施上挂着的披帛穿在身上,遮挡住脖颈处的红痕。
兴文是苏致雅的贴身小厮,从小便与苏致雅一道读书习字,是苏致雅最为得力的心腹。
“给二姐儿请安。”兴文站在彩绘纱屏后躬身跟苏阮请安。
兴文与苏致雅同岁,今年刚及弱冠,长的也算是一表人才,只是站在苏致雅的身边,难免就差了一截。
苏阮缓慢从彩绘纱屏后走出,她未梳发髻,那头漆黑墨发慵懒披散,湿漉漉的还沾着水渍,整个人看着一副软绵绵的初醒懵懂模样,明明未做什么,却偏偏魅惑勾人的紧。
兴文低头盯着自己的布鞋,鼻息间萦绕着一股特殊的淡雅甜味,似香非香,似粉非粉,入鼻酥软。
耳边响起苏阮软腻的声音,兴文不经意的深吐出一口气,恭谨垂在腹前的手紧紧攥在了一起。
“这两个丫鬟唤什么名儿?”苏阮没有想到,她大哥这么快就能想到她困扰的事,并顺手帮她解决了,只是不知道这两个丫鬟能不能信得过。
“这是禄香,这是半蓉。”兴文侧身,让出身后的两个丫鬟来。
禄香和半蓉的穿着与苏阮芊兰苑内的其余丫鬟并无什么不同,皆是上襦下裙,只不过她们身上的月裙更精致了一些,纹饰也更细,且没有穿腰裙。
“给二姐儿请安。”两个丫鬟恭恭敬敬的跟苏阮请安。
苏阮走到两人面前,上下将两人打量了一番后才道:“现年几岁了?”
“奴婢十六。”禄香虽长相普通,但身量却比苏阮足足高了半头,面相看着有些清冷刻薄。
“奴婢十八。”半蓉与苏阮一般高,身形略微有些丰腴,但相比于禄香,看着却十分亲和。
这两个丫鬟,一个刻薄,一个亲和,她的哥哥还真是会挑人。
“二姐儿放心,公子说了,禄香和半蓉日后便跟着姑娘,有什么事尽可吩咐,不必顾忌。”兴文依旧低着脑袋,双眸定定的盯着自己的鞋尖。
“好,那人我就留下了。”既然兴文如此说,那想必这两个丫鬟是信得过的。
苏阮笑着颔首,声音软媚的对禄香和半蓉道:“你们先跟着平梅出去转转,日后便跟我在这芊兰苑里头伺候吧。”
“是。”禄香与半蓉应声,跟着平梅出了主屋,兴文也躬身退了下去。
苏阮静站在原处片刻,待人都走远了,才赶紧把身上的披帛给扯了下来。
她刚刚洗完澡,身上本就黏腻腻的沾着汗渍,那披帛虽薄,但披在身上却也热的够呛,只这一会,苏阮身上的薄衫便已然半湿,里头的主腰内湿漉漉的都是热汗。
随手拿起一旁的罗扇使劲扇了几扇,苏阮走到角落处的冰鉴旁坐下,然后从里头端出一碗冰糕来。
装在白瓷小碗里的冰糕白软细腻,上头撒着糖霜,里头嵌着新鲜的桃肉,透着一股粉嫩的绯色。
这冰糕是用含樟脑香味的米和牛乳混合所制,苏阮让平梅在里头加了软桃,不仅颜色好看了许多,味道也好了很多。
吃完一碗冰糕,苏阮静下心来躺倒在美人榻上,片刻后便睡了过去。
这几日热的厉害,苏阮的身上又带着掐痕,根本就不敢出去,只在屋内吃了睡,睡了吃,若不是苏致雅拿着那枚花中花来找她,苏阮怕是都要把这茬子大事给忘了。
“阿阮,我找遍了宋陵城内的名匠,却没有一个人敢接这活。”小心翼翼的将那枚花中花放到苏阮的掌心,苏致雅无奈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