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琬也不和他客气,便拉着小花进了西厢。
须臾,苏十一将热水送到了门口,然后便自觉地离开了。
屋子里,薛琬对着铜镜,从怀中掏出一个羊脂美玉做的瓶子,取出一颗朱红『色』的『药』丸扔进了热水中。『药』丸遇水而化,不一会儿,整个面盆里的水都成了红『色』。
她拿着『毛』巾在水中浸润,然后细心地替小花将脸上的油彩一一抹去,不一会儿,小花就恢复了清秀佳人的面庞。
小花跟着小姐连坟都挖过了,早就不再是从前那个没见过世面的小丫头了,所以特别淡定地照着样子在小姐脸上也来了一遍。
她惊叹地看到那些浓墨重彩一瞬间就化为无形,心中有一万个疑『惑』要问,但想到小姐刚才的耳提面命,她也只能强力忍住,假装毫不在乎地赞了一句,“不错,卸得还挺干净。”
对,要忍住,要学会云淡风清!
薛琬觉得好笑,“我知道你有话想问,我给你三个问题的时间,问完咱们得赶紧回家,照你说的,还来得及睡两个时辰。”
她顿了顿,“若是你无话可问,那更好,又多出一炷香用来睡觉。”
小花连忙喊停,“别别别!我问,我问还不行吗?”
她弱弱地凑了过去,“小姐,您是怎么知道那给刘生墓是假的,里面装的是金子?”
薛琬面『色』平静,语带笑容,“我四叔喜欢占卜之术,他从小就喜欢带着我玩,耳濡目染,我自然也就学会了一些。他云游四海之前,将他的兽牌交给了我。”
她接着说,“我们最近花钱的地方多,手头太紧了,我这不也是没办法才想出来再捞一票吗?没有想到那么巧,居然卜到了这里有个金矿。”
咳咳,那当然是不可能的啦。
小花半信半疑地点了点头,“哦,原来是四老爷教的,这倒是有可能的,毕竟四老爷可是本朝最年轻的探花郎”
第二个问题紧接着就抛了出来,“那小姐您是怎么会画这个脸谱的?我记得你可是连戏都不爱看的人啊!”
薛琬冲她微微一笑,“我是不爱看戏,但我四叔可是给戏『迷』。我从小跟着他学画,耳濡目染,自然也就学会了用那些油彩。”
嗯,她也没有撒谎,她的绘画功底确实来源于四叔的谆谆教诲啊!
小花想了想总觉得不对劲,可是又说不出来哪里有『毛』病,只能继续问下去,“那您最后给他闻的是什么东西?效果真的有那么神奇?”
薛琬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这东西说起来,也和我四叔有关。小花,你还记得当年二婶养了一只狸猫吗?那猫闹春叫个不停,四叔就亲自配了个香料,借机给那猫闻了闻。诶,那就好啦!”
她继续说,“我觉得人和猫虽然物有不同,但道理应该是相通的吧?所以,就给那人用用看咯。至于成不成,那还得过几天派人打听一下永安伯府的动静才知道!”
有一个兴趣爱好广泛,对各种奇奇怪怪的名堂都有涉略,而且又恰好不知所踪的四叔可真是好啊!
小花觉得小姐回答的是,又好像不是。
她刚要提出第四个问题,却被薛琬叫停,“好了,今日的三个问题已经答完。若是你还有其他的疑问,咳,等到下次咱们再干了一票新的,你再问吧。”
小花愣住,“什么?还要再去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