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程谨之油盐不进,她好声好气说话不听,那就别怪她非常时期行非常之法了。
嗯,惹不起,可以躲。
不想继续啰嗦,那就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正当她摩拳擦掌,打算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离开此地时,却忽然听到耳边程谨之『奸』笑一声。
“昨夜我进宫向陛下回禀杨奇案,也顺便与陛下提到了萧氏兄弟呢!这铁牌之事虽小,编外神捕也算不得正经当差,不过,有陛下首肯,每个月也能有十几两银子的俸银呢!”
钱是小钱,好歹也能喝几次酒,吃几顿肉了,上几次画舫,搂几夜花娘了。
为了加深诱『惑』,程谨之咬了咬牙说道,“我知道,这铁牌子不够气派,恐怕配不上萧小弟你那玉树临风的气质。”
他用力说道,“这样吧,牌子你先拿着,过两日我叫人重新打个金的给你送过去,以示我京兆府尹衙门对小弟你的重视。”
这么大块牌子,若是用黄金打,可得费不少钱。
但是没办法,舍不得孩子套不住娘,若是能套住这位破案奇才,他老程就是出点血又能咋的?
不就是勒紧裤腰带少下两三年馆子嘛,他正好减肥!
薛琬心中微顿,“陛下首肯……”
若是能够搭上陛下这条线,那所有的事,似乎都可以迎刃而解。
还有半年,家中就要出那祸事了。
而父亲的冤屈之源头,却是陛下的嫉妒之心啊!
薛琬的脚步顿时停住,她转身笑着对程谨之说道,“程大哥的一片美意,小弟若是拒绝,岂不是辜负了咱们的兄弟之情?”
她飞快地将那铁牌子收入怀中,“现在我们就来谈谈这案子的关键吧。程大哥你看,死者坠落的姿势是这样的,自然坠亡的姿势一般都是那样的,这显然就是死亡之后再被人扔下来的……”
萧然和李舒泽对视一眼,目瞪口呆地看着前后态度判若两人的薛琬在程谨之面前侃侃而谈。
李舒泽小声地问,“萧大哥,你小弟喜欢黄金?”
萧然想了想,“没有谁不喜欢黄金吧?”
“那他是特别喜欢黄金?”
“没有谁不是特别喜欢黄金吧?”
“我的意思是,他刚才明明一点都不想和程大人啰嗦,一听到要给他金牌,就立刻……”
简直是换了个人啊!
这态度的转变,让他有些不怎么适应啊。
难道,真的是有钱能使鬼推磨?
可是萧家小弟看气质看打扮都不是那种贪图钱财拜金势力之人啊,他怎么就……
萧然叹口气说,“然弟你有所不知,我小弟他小时候遭山贼绑票过,山贼向家里要了两箱黄金,也不肯放他走。”
他顿了顿,“他跟着山贼逃避官府追捕,就被藏在了装黄金的棺木里,每日都枕着黄金睡觉。后来,虽然被家里救回来,可是却落下了一个『毛』病。”
李舒泽好奇极了,“什么『毛』病?”
萧然睁着眼说瞎话,“我小弟睡的被褥下面得用金砖先铺一层,否则他就夜不能寐。他不论去哪,身上都得带着金子,要不然就坐立难安。”
他叹口气,“所以,然弟以后若是要送我小弟礼物,也不用准备什么风雅名贵之物,只有黄金才能让他高兴。”
唉,跟着喜欢胡说八道的人久了,胡说八道的本事,也是真的增强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