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琬叹口气说道,“我现在忽然不觉得自己可悲了,我前世对他的付出再多,又怎么比得上长史呢?而且长史还是他的亲生父亲,他都可以杀死长史,杀我的时候应该连犹豫都不曾有过吧。”
她浑身一抖,“这种人太可怕了,我想我的决定是对的。”
襄阳王世子仁爱友善,哪怕没有太子有能力,但是却是一个仁君。
如今的大盛四海升平,没有能君,也顶多不会走到最繁华的鼎盛期罢了,可是若是没有仁君,国家强盛的背后,可能是无尽的杀戮。
这决定,不仅只是为了自己,对世人恐怕也才是最好的。
薛琬问道,“十一,长史的过去查到了吗?”
萧然点点头,又摇摇头,“只知道他是太子生母的同乡,早就入宫了,先是当了几年侍卫,后来有一年宫里闹刺客,他挺身捉贼,被刺客伤到了子孙根。因他家乡发大水,亲人都给淹没了,回家也无处可去,所以就自请净身,成了一名宫人,继续在宫里头当差。”
他顿了顿,“可是我查过他净身的日期,是在太子出身之前的一年半,这日子对不上来。”
薛琬眯了眯眼,“日期可以造假的,当初和长史一起共事过的老人,总也有人在的吧?继续查,一定要查出来疑点!传国玉玺,虽然在我们手里,但是太子那么狡猾,说不定会有其他招数。”
她顿了顿,“只有身世之谜,才是他最大的破绽,而且是必死之破绽。我们一定要赶在陛下断气之前,查清楚这一切!”
薛琬和萧然在行动,太子也在紧锣密鼓地布局。
西宁节度使谢辉入皇城来复命,占住驿馆,由紫衣营负责接待,但却突然遭遇横死。
太子便将这个锅扔给了程谨之和萧然。
程谨之是京兆府尹,在皇城发生的一切事宜都与他有干系,而萧然是紫衣营统领,负责接待节度使大人,但节度使却在紫衣营的保护下惨遭杀害,这便是渎职。
这西宁节度使谢辉有个兄长,乃是礼部尚书谢运。
谢家也是老牌的世家,这好好的一个兄弟回皇城复命,居然能够惨遭横死,实在让人太过震惊,伤心之后,便是震怒。
谢运金銮殿上跪拜,要求陛下一定要查到真凶,严惩不贷。
陛下此时身子已经很是虚空了,但为了朝局的安稳,仍然还是坚持上朝。
他点了点头,“此事就交给太子负责,程谨之和萧然你们一定要查到真凶,否则的话,就拿你们两个来祭谢辉。”
谢运不肯就此善罢甘休,也坚持要跟着一块儿破案。
等到了驿站,太子停住脚步,对着萧然说道,“此次紫衣营保护节度使不力,哪怕查出来了真凶,也难逃渎职之罪,建宁侯你可得记住了这一点。”
他顿了顿,又说道,“谢节度使的家人都在西宁,我已经通知他们前来皇城,大概十日路程,希望你们两个能在十日内破案,否则,等节度使的家人来了,若是不对你们两位有所惩罚,恐怕难平家属的怒气。”
这话说成这样,明眼人一看就看出来了,这是针对萧然和程谨之的。
程谨之还好,萧然是不管查到还是查不到真凶,都要受罚。
萧然却也不在意,“谢节度使被人所害,是我紫衣营监察不力,我一定会找到真凶,让节度使死而瞑目的!”
他也想知道,节度使的死是不是眼前这个人做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