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当年的事情,皇后的心里也是一阵阵的生疼,饶是她此刻再怎么忍耐着这心中的酸楚,面容上绷紧的神色下,也暴露了她内心的无限纠结。
“母后……”
舒载筠听在这儿,已经隐约猜到了后面的种种是非,更是有着无限的恐惧,生怕自己内心所想的一切都是真的?
末了,皇后忍着眼中的泪水,缓缓的对上自己儿子惊恐的眼神,颤抖的眼帘下,,却是两行清泪横流。
“你父皇他好狠毒的心思啊……为了皇位,他可以忍耐一切,牺牲一切,载筠,你要永远记住这一点!”
皇后的面容上已经是满满的悔恨和深深地伤害,即便是在过了这么多年后,她似乎还无法忘记当初的种种经历。
舒载筠安静的等着,听着,仿佛在看见自己命运的轨迹是一点点的如何被这些事情所改变的……
半晌后,皇后稳定了几分的心情,这才接着往下说道——
“当年,你父皇的确是温文尔雅的皇子,比起成王的风采,他更像是一本温暖人心的书,总是会安静的抚平你内心的一切情绪。
而当时的成王也的确是风头大盛,甚至让很多豪门中的千金小姐都想要嫁入成王府中,而我……虽然并非是其中的一个,但也的确是跟成王有过一点年少时的感情。
那个时候的我们还都小,还都很年轻,我们都不曾太清楚自己的真正想法是什么,就会被周围所有的一切纸醉迷金给诱惑了。
成王如此,我也如此。”
不知道皇后在脑中想到了什么,但是此刻的她,却是比刚才要平静了许多,像是一个长大的人在回忆自己曾经的事情,其实……
这也是每个人都会经历的啊。
我们的人生,没走过一段十年后,再回头望去,就发现曾经的那个十年仿佛过的很长,也仿佛过的很短。
很长,是因为这个十年里竟然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好的,怀的,后悔的,感叹的,等等此类。
而很短,则是因为这个十年就这样一回头的过完了,这才发现自己竟然还有很多很多的事情不曾去做,或者说,不曾做完。
皇后:“成王当年追求我的时候,曾跟我允诺够,将来无论是否登上皇位,都只会娶我一个人,我那个时候信以为真,就跟他打赌道,如果他不能完成自己的诺言,那我就会赌气嫁给别人。
再后来,当年的宰相宣大人是成王最忠实的支持者,我曾成王提及过,他会在宣大人的扶持下,稳稳地登上皇位。
但是,宣大人膝下只有一个女儿,宣小姐,虽然当年宣小姐的性格有些淡泊名利,一点也不适合宫中这样的环境,但是为了家族也好,为了地位也罢,这宣大人到底还是忍痛舍弃了自己的女儿,密谋跟成王交换了条件,那便是……
让自己的女儿成为成王妃,此后会是唯一的皇后。
于是,当成王左右为难的时候,我却偷偷的听见了他跟自己手下的谈话,成王说他不能抛弃我,也不能跟宣大人翻脸,唯一的做法便是先将我送出国都一段时间。
等到事情成了之后,再将我接回来,而到时候木已成舟,什么也无法改变了,他会除了皇后的位置之外给于我一切的一切。
但是……我到底是知道了,那个时候的我真的很伤心,但也很愚蠢。
我甚至都不曾想过,成王那样一个谨慎小心的人,怎么会如此大意的跟自己的手下谈话,而又刚好被我听见呢?
而在我一路哭着离开成王府的时候,却又巧不巧的撞见了当时还只是一个普通皇子的……”
“父皇?”
听了这么就,舒载筠第一次开口接应,却像是真正的明白了这故事背后的深刻涵义。
“不错……”
皇后抬眼望去,双眸中却是已经失去了最初的光彩,还有内心深处最后悔的一切。
只听——
皇后说着,兀自勾了一抹冷笑在嘴角上,看起来像是在嘲笑这话中提及的人,却更多的是在嘲笑自己?
也看的舒载筠在心中冷冽了不少的情绪——
皇后:“回想起来,那个时候的自己也的确是傻得可以,竟然没有发现这其中的一切错综复杂,而如今回忆起来,每每看着洛妃是怎样被你父皇深深地宠爱着,我便有些不由自主的回忆起当年的事情来……
如果成王真的这样对我说,除了皇后这个空荡荡的位置,这个冷冰冰的凤冠之外,我什么都可以拥有了的话,那我又会怎样选择?
难道当初我们两个的结合,不也是因为家族的实力盘根错节到了一起么?难道我们不都是这些权利利益之下的石头,我们都是的……”
末了,皇后这才将目光重新对上眼前的舒载筠,眼前这个自己唯一的儿子,舒国唯一的嫡子,这样的地位和身份,是谁也无法改变的,即便是舒帝的心里再怎么不愿意承认这一切……
但是,事实就是事实。
这一刻,舒载筠从自己母亲的眼中看出了前所未有的坚定和笃定,那是他无法改变的一起呃,只听自己的耳边,已然响起了这世上深深地锁扣声——
“载筠,你要记住!你要永远的记住,你才是这个世上的帝王,你才是舒国唯一的圣上,你的将来,你的未来,都要把握在自己的手中!”
比起皇后这一生被断送的错误和不幸福而言,舒载筠的未来命运似乎更加的需要筹谋和算计,而这其中最重要的对手,也才刚刚上场而已。
——
牢狱内。
深渊黑暗的地方,总是最能体会出人性和良知的一面。
“洛妃娘娘您可小心点。”
谄媚的声线就这样从这黑暗的地方响起,也让这地牢里的某一间房中的某个人,侧耳听见了什么希望……
“叮叮当当——”
按照这地牢内的规矩,饶是你在外面是怎样的生龙活虎,地位高大,到了这里,都得被带上锁链才行。
于是,当洛妃站在这发出刺耳声响的牢房外后,旁边的公公和狱头两人倒是退开了几步站在了远处,只剩下洛妃一人在这里,静静的看着里面的人……
自己的哥哥,洛枫。
“呵呵……你总算是来了,怎么样?你跟圣上是怎么说得,圣上打算什么时候放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