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伙计和小厮都有些为难,毕竟是王爷,这要是出了什么事他俩的小命可就没了。
沈雀辞收拾了药箱,对小厮说:“带路吧,你家王爷在等。”
卫王府此时灯火通明,进进出出地大夫和下人忙前忙后,皇帝派来的御医正在给卫莲生扎针,其余人围在房间里,愁眉不展。
沈雀辞跨进这个房间时,所有人都抬头看她。看她背着药箱,更是疑惑。
虽说女郎中少见,但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深闺之中,女郎中行走反而更加方便。
但卫王爷这病,也没有必要请什么妇科圣手啊。
一群老头捻着胡子打量沈雀辞,但沈雀辞却在看施针的老头。
下针的穴位不对,这分明不是救人,而是在害人!
空气中弥漫着中药的苦涩气味,其中有淡淡地罂粟花香,沈雀辞不动声色地立在一旁,看那老头施完针,假模假式地摇摇头说:“王爷久病,已伤及根本,老朽学艺不精实在是无能为力啊!”
这话说完,一屋子的人都跟着摇头叹气,甚至有人还说了两句“可惜可惜。”
而此时躺在床上的卫莲生神智却十分清醒,暗自腹诽,“这个鬼老头,乱七八糟地扎了自己这么多针,又说没救了,说不定心里都在想着卫王爷英年早逝,该怎么办丧事了!”
管家一一道谢,送走了这群老头,只剩下了沈雀辞。
元琅是认识她的,打她进来时便浑身警戒,抱着剑立在卫莲生床前,一步也不肯让。
沈雀辞没看他,打开药箱翻出来银针,“你倒是忠心,但却愚笨。”
这话摆明了是说给元琅听的,元琅有些愠怒,“你要干什么?我警告你,你若心生歹意,我便把你的身份传扬出去!”
“说你愚笨,倒还是抬举你了,蠢货!”
元琅这下是真的生气了,拔剑刺去。沈雀辞轻轻闪开,只觉得有些好笑。
她这一生中打交道的人都绝顶聪明,第一次碰见元琅这样的人,实在有趣。
“你自认为忠心,却不知道杀人未必要见血,就如同齐大公子和南焰国三公主的死。作为影卫,察觉不到暗处的危险,不是蠢货是什么?”
沈雀辞捻起一根细细的针,轻轻弹了出去,扎进了卫莲生左手虎口处。
“哎哟!”卫莲生终于忍不住疼喊了一句,睁开眼坐了起来。
“看吧,如果我要杀他,你拦不住。”沈雀辞挑眉,看元琅的脸色白了又红,红了又青。心里觉得很好玩儿。
“元琅,不得无礼。”卫莲生轻轻呵斥,元琅立刻收了剑退到一边。心里对这个魔教门主很是不爽。
卫莲生随意拿起外袍披上,“沈姑娘,好久不见。”
沈雀辞收起银针,率先发问:“如此深夜,王爷找我有何贵干?”
“当然是为了两条人命。”
齐大公子的死,南焰国三公主的死,应该都喝沈雀辞有关,就算没有关系,她一定也知道一些别人不知道的内情。
“王爷错了,不是两条人命,是三条。”
说罢,她从药箱里拿出一个包裹,打开一看,竟然是一个血淋淋的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