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刹鬼城是何等严密的地方,尤其是在圣姑和长义的“铁桶”政策下,能够他们两个人的眼皮子底下,成功混进胭脂门内部的人,绝非等闲之辈。
而且这种事情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完成的,看来派出细作的人早有准备。
玄门中究竟是谁有这样的远见和耐心?
“圣姑发现的时候,与他交手,发现他武功极好,却没有一点修为,想来不是玄门中的修士,而可能是普通武林高手。”
沈雀辞更加疑惑了,既然没有修为,那他是怎么扛住罗刹鬼城如此重的煞气?
“师兄,我在三清城中也几次遇险,对方的身份也一直调查不清楚,你说他们会不会是同一个人安排的?”
第一次是玉贞儿,她说是齐越要杀自己,第二次是画舫上,一群来历不明的哑巴杀手,第三次是大祭,那么多人围攻医馆。
每一次看起来都凶险万分,但每一次似乎都能躲过去。沈雀辞想这个问题想了许久,到底是自己福大命大?又或者对方压根儿就没有真正想要她的性命?
两个人一路走一路说着,很快就到了一座高楼前,高楼两侧挂着黑色的幔布,在月光中被风吹起,像一朵妖冶的花。
“你进去吧,我在外面等你。”
长义侧身让她进去,沈雀辞点点头,轻轻吐出一口气,“师兄辛苦了。”
然后,她推开了陈旧的木门。“吱呀~”空荡的建筑里回荡着刺耳的木轴转动的声音。
沈雀辞脚还没有迈进去,就听见一个沙哑干涩的声音传来。
“你回来了。”
“师…师父,我回来了。”沈雀辞把门关上,走进大殿中。
黑漆漆的大殿一角突然亮起微微的光线,那似乎是一盏灯了,但是被人用黑布罩住了,只能看到一点点微弱的光。
沈雀辞顺着光线的方向走过去,就看见贵妃榻上躺着一个女子,黑衣黑袍黑发…几乎和这个黑暗融为一体。
如果不是她白皙的脸露在外面,沈雀辞都会怀疑这里到底有没有人。
“师父。”沈雀辞轻唤了一声。
那女子缓缓睁开眼,坐了起来。指着一旁的椅子说:“坐吧,一切进展的可还顺利?”
“一切都还好。”
“听说皇帝封你做了郡主?是个好事情,与皇室有了联系,对以后很多事情都会有帮助。”
那女子说话的声音越来越沙哑,时不时还轻咳两声,光线太暗,沈雀辞也看不到她的表情。
“师父,我回来是有事情想问您,这关系到我们胭脂门的生死存亡,和…天下人的生死存亡。”
后半句话沈雀辞明显犹豫了,以她师父的个性,绝对不会多出手管一个和自己无关的人,更何况是那些在她眼中愚昧无知的普通人。
果然,黑衣女子手一扬,拍在贵妃榻的扶手上,声音就像一个坏掉唢呐般破碎沙哑,“天下人?我竟然不知你出去几个月,就已经学的这么心怀天下了?你不要在我面前学那些修士假惺惺的那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