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在树林间走了很久,尽管外面烈日当头,但走在树下依然有几分凉意。
“罗盘。”她轻声对梨黛说了一句,后者立马上前,拿出罗盘查看。
惊风身上带着的匕首是胭脂门独有的,用罗盘很快就能找到。
他们顺着指针的方向往前,走到了一处高墙的后面。沈雀辞贴着墙壁听了听,脸上立马白了几分。
她头对身后的两人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指着身后的墙壁压低声音说:“惊风还活着,有人在对他用刑。”
惊雨听到这话,又惊又喜。喜的是惊风还活着,惊的是以惊风的身手,居然有人能对他用刑,看来今天要有一场恶战了。
里面情况不明,沈雀辞也不敢妄动,从袖中拿出鬼哨子压在舌下吹了几声。
声音极轻极小,在风吹动树叶沙沙声中几乎听不出来,但惊风是一定能听出来的,哪怕他现在已经遍体鳞伤,神智模糊。
蘸过盐水的皮鞭抽在身上,每一寸皮肉都泛起密密麻麻的痛楚,直钻进人心里。
“嘴还挺硬,我看你还能坚持得了多久!”
惊风眯着眼,已经快要看不清眼前的人了,一盆凉水泼在他身上,水里有盐,身上传来的痛觉让他几乎昏厥。
但他努力咬着牙让自己保持清醒,风中的哨声是他唯一的希望,他的家人来了!
正在恍惚间,又是一鞭子抽在他身上,痛觉反而让他清醒了两分,面对眼前的人更加轻蔑。
“我劝你省省力气,都两个时辰了,你不累吗?”
这样一个狼狈的人,说出的话竟如此风轻云淡,最重要的是两个时辰了,这是惊风对他说的第一句话。这不免让行刑的人有些恼怒,卯足了力气又抽了一鞭子。
不大的房间里,鞭子抽打在身体上发出的声音在不断回荡,惊风干脆闭上了眼睛,默默承受着身体每一寸皮肉的痛。
痛,就表示还活着,活着,一切都有希望。
这话是沈雀辞常对他们说的,在无数次生死关头,无数次痛不欲生的瞬间,这句话几乎成了他们心中的一盏灯,无论多黑多难走的路,总会坚持下去的。
“吱呀”,老旧的木头发出刺耳的声音,有人推门进来,行走间带起一阵香风,惊风闭着眼想,来人应当是个女子。
“他还没说吗?”一道清脆娇俏的声音响起,果然是个女子。
“回梨姑娘,还没呢,这是个硬骨头,再给我两个时辰,一定把他的嘴给撬开。”
惊风勾起嘴角冷笑,听这人的语气,似乎在自己身上很有挫败感啊。
“问不出来就算了,留个活口,他一定还有同伴在附近。”女子冷冷地吩咐了一句便转身出去了。
“喂!你不就是想知道我背后的主子是谁吗,做个交易怎么样?”
惊风忽然抬头,嘴角挂着冷笑和不屑,哪怕浑身都已经皮开肉绽,但眼中没有丝毫惧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