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王府的马车停在路边，卫莲生撩开车帘下了车，肖家的马车就在前方，看样子似乎是马惊了，车夫正把马往路边拽。

车稳稳的停在一旁，从车上下来一个女子，看见卫莲生直接就朝他走了过来。

“臣女肖泓月拜见卫王爷，王爷金安。”

女子看起来不过二八年华，说话娇娇俏俏十分动听。坐在车里的沈雀辞微微抬了抬眼，这又是个不怕死的小姑娘啊。

卫莲生退了一步，和她保持好几步远的距离，“肖姑娘客气。”

“方才府中的马也不知道怎么了，突然惊了疯跑起来，没吓着王爷吧？”

肖泓月倒是个不屈不挠的性子，微微欠身对卫莲生行了个礼，趁机就上前两步，言语中很是关切。

“本王无碍，只是吓着本王未来的王妃了，长乐郡主大病初愈，受不得惊吓。”

说着，卫莲生就准备上马车走人，肖泓月却紧走两步拦住了他，再抬头时眼中氤氲起潮湿的雾气来，真真是美人垂泪，我见犹怜的模样。

可惜，她遇上的是卫莲生。

“泓月并非有意冲撞长乐郡主，还请王爷恕罪。”话说完，一滴眼泪落下，恰如其分的哀怨可怜。

这里是入宫的驰道，今日皇后寿诞，来拜寿的人都要从这条路过，可以说比集市还要热闹几分。

这会儿虽然时辰尚早，但也有不少车马行过，肖泓月站在卫王爷府的马车前哭哭啼啼，嘴里却向“长乐郡主”赔罪。

这明摆着是要告诉别人，沈雀辞仗着自己的身份欺负小姑娘。偏偏她这个身份来得十分勉强，比起肖将军的嫡长女来说，更不值一提。

沈雀辞靠在马车车壁上，心里默默叹气，果然啊，这天底下最适合女人斗争的地方，就是皇宫内院，深门大户啊。

“肖姑娘垂泪的意思是，贵府的马惊了，要长乐郡主下车给你赔罪吗？”卫莲生语气中带了几分冷意，吓得肖泓月立马一个激灵。

“不…不是…泓月不是这个意思，王爷…”

“如果不是，便请肖姑娘让一让，皇后还等着本王呢。若是耽搁得久了，皇后怪罪，本王不介意让肖将军再大义灭亲一次！”

这话一出，直接吓得肖泓月一个踉跄，差点跪了下去。

卫莲生和肖家的恩怨人尽皆知，肖将军府的庶子贪污军饷被查出来，为了保全世代忠良的名声，肖原山不得不大义灭亲，亲自动手杀了自己的儿子。

如今卫莲生说这话，着实是胆大又猖狂。肖泓月自然是不敢再说其他，怯生生地站到路旁，看着卫王府的马车扬长而去。

最后直到看不见了，肖泓月才松了下来，腿一软扶着墙，立刻有丫鬟上前扶住了她。

“小姐，您没事吧。”

“没事。”肖泓月定了定神问道：“香儿，你见过长乐郡主吗？”

丫鬟摇摇头，“之前她在洛家医馆坐堂看诊时远远的见过，但也没有瞧得仔细。后来她成了郡主，住进郡主府，更没有机会了。”

“我怎么觉得她是个吃人不见血的妖精。”

肖泓月暗自嘀咕了一句，在丫鬟的搀扶下上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