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清城东边一处僻静的小院子里,夜风吹起庭院中的树叶,发出“沙沙”的声音,有轻微的虫鸣声在庭院中响起。
“你说什么!”一声语气威严的质问打破了这样美好宁静的夜晚。
在灯火通明的回廊下,有两个年轻人相对而坐,面前的小砂锅里温着一壶好酒,香气袅袅婷婷,似乎能抚慰人心。
可偏偏抚不平那贵气十足的公子眉间的皱着,面对如此美酒美景,他似乎很苦恼。
他对面稍微年纪大些的青年人微微一笑,替他倒满面前已经空了的酒杯,不急不缓地说:“二皇子今日一闹,所有计划都被打乱了,所以我们不得不入宫表明来意,这样才能确保我们的安全。”
“今日是我莽撞了,玉佩丢了,我怕暴露身份所以才…”
他辩解道,说着竟有些惶恐。
堂堂楼兰二皇子,居然在这个青年人面前有些畏首畏尾,说话也十分小心。
楼兰二皇子—卫褚星,那是出了名的嚣张跋扈,因为从小没有其他皇子与他争宠,所以养成了如今这般不知天高地厚的样子。
中年人是他的老师,也是他的舅舅,楼兰当朝的司马尚书——司马沛。
他们这次来宁国,并不是偷偷摸摸来的。楼兰王收到了卫莲生要娶亲的消息,自然要派人来宁国祝贺。但却没有派使臣,而是让二皇子过来了。
他们带了一小队人马走了近道,比大部队早了几日入城,安置在了这个小院里。
司马沛放下酒杯,叹了口气,“玉佩丢了我不怪你,你闹事我也不怪你,只是如今所有的计划都不能用了,你那位兄长不是个简单的。”
卫莲生的确不是个简单的,八岁敢孤身一人进宁国当质子,如今在宁国竟也毫发无损,而且听说地位极高,连皇帝都很忌惮。
这样的人一旦有机会回到楼兰,那么他眼前这位二皇子可能就…就会死得很难看了。
本来他们打算是暗自在三清城中打探,若是有机会就杀了卫莲生。
可是杀一个王爷这种事情远远没有说起来那么轻松,背后要做多少安排,计划好多少条退路,这些只有司马沛明白。
可是卫褚星今日这么一闹,所有的计划都泡汤了,卫王府亲自来人迎了上来,恐怕也是卫莲生的意思,意在把他们从暗处逼出来。
“舅舅,卫莲生当真如此厉害?可…他现在是宁国的王爷,是不可能的继承大统的。而您说过,宁帝似乎也是站在我们这边的。”
司马沛摇摇头,在心里叹息。
这个二皇子啊,养在深宫,长在自己的母妃和舅家的庇护之下,完全不知道权谋争夺间的明枪暗箭啊。
他看着眼前的酒杯,怅然道:“宁帝的态度模棱两可,卫莲生再怎么说也是皇室嫡长子,皇上对他似乎也有很多亏欠,以后的事情说不准啊!”
说着,他不禁想起那位楼兰皇帝,虽然身子一直病弱,但似乎对朝中发生的一切事情了如指掌,任凭大臣如何劝说,他始终不愿立储。
皇后虽然深居简出,不理这些事情,但她的身份在楼兰百姓心里,是可以比肩皇帝的。
这对于他们来说,是很麻烦的事情。
卫褚星打了个哈欠,满脸愁苦,“舅舅,明日入宫,我会见到卫莲生吗?”
“自然是会的,不仅卫莲生,还有那位长乐郡主,听说也是个不简单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