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贪婪无穷无尽,很难想象当年拥有这块令牌的人因为所谓“最强大的力量”付出了怎样的代价。
对于卫莲生来说,胭脂门似乎只是一个很古老的传说,毕竟魔教为祸天下被围剿的那年,他才三岁。
只是如今想想,在时间长河里那么遥远的一个江湖门派,如今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而且,自己马上就要娶“魔教门主”了,命运真的是一个很奇妙的东西。
“所有人都在找这块东西,你打算怎么处理?”
卫莲生有些担心,如果让人知道胭脂令重新现世,那沈雀辞很有可能会落得和当年她母亲一个下场。
不管从什么角度出发,卫莲生都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发生。
“不知道。”沈雀辞把东西收好,依旧没什么表情。随意的动作就像是收起绣帕那样寻常。
“不仅仅是玄门中的那些人都在找它,我也在找它,我一定会解开上面的古老阵法的。”
“你也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什么所谓最强大的力量?”卫莲生有些惊讶。
沈雀辞抬眸,眼中满是戏谑的笑,只是眼底透着一股无奈的悲伤。
“王爷难道不相信吗?若是我能解开上面的秘密,那为我的族人报仇就指日可待了。”
就在这样又深又长的黑夜里,这块尘封了十五年的令牌被带出了皇宫。
上面古老的花纹和文字都曾经见证过一个叫沈胭脂的女子,她凄惨悲凉的一生。
月色落下来,似乎把整个世界披上了一层薄纱,沈雀辞闭上眼,仿佛看见有人轻轻伸手推开门,裹挟着北漠的风,一段尘封多年的往事正在被慢慢揭开。
这样的月亮最适合用来想念,在离三清城只有半天路程的北漠边境,一轮孤独的月亮缓缓升起。
往生客栈里依然只有零星的行商客人,麟娘坐在后院的竹棚下,矮凳旁边搁着一壶酒,风吹过时,满园飘香。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坐在另一边,不!是半躺在地上。一手撑着脑袋,另一只手举着酒壶正大口喝酒呢。
“咕咚咕咚”几声,老人擦了擦嘴笑道:“还是你酿的女儿红最好喝,三清城里什么酒都有,但就是没有这个味道。”
麟娘白了他一眼,“这一瓶三两银子,加上上个月的二十两,你已经欠我二十三两银子了。”
“呃…”沈重阳一时语塞,砸吧砸吧嘴回味了一下酒香,才慢慢说:“庸俗!人活一辈子哪能总是提钱呢?那多无趣啊。”
“无趣总比无耻好。”麟娘不甘示弱地回敬一句,伸手拿过旁边的酒瓶,自己也喝了一口。
烈酒入喉,心里却十分难受。
过了好半晌,麟娘才慢悠悠地开口问道:“老爷子托你办的事情办的如何了?”
旁边的沈重阳不知道是喝的多了还是犯困了,眯着眼睛含糊不清地说“妥妥的,这会儿我的小徒弟应该已经拿到了那个东西了。剩下的事情,就听天由命吧。”
看到他这副样子,麟娘很嫌弃地把自己的凳子往后挪了挪。
“你没有被人发现吧?”
“不就是往皇宫里放点东西吗!你也太看不起我了,放心吧,没有任何人发现。”
麟娘微微松了一口气,小口的抿着酒。看着天上的月亮被乌云遮住,看着满天繁星闪烁不停。
在这样的月圆之夜,她总是会想起沈雀辞出生的那个晚上。
那天晚上的月亮很圆,襁褓中的婴儿伸出那只满是血污的手抓住她的衣服,哭声比沙漠中狼嚎还要响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