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暖阁内,皇上坐在太师椅上一派慵懒华贵,他脚边跪伏的一个女子,她瘦弱的肩膀微微抽动,正在抽泣。
皇帝端起热茶吹了一下,漫不经心地问:“你父亲想让你坐到什么位置?”
地上跪着的女子正是前些日子得了疯病的肖家大小姐——肖泓月。
她一身粉色衣裳剪裁利落干净,尤其是跪着的时候,衣物将她曼妙的曲线都展露出来。胸口一抹薄纱,里面的春光若隐若现。
“皇上…臣女不是有意冒犯,请皇上恕罪。”
肖泓月不停地磕头,额头上已经有了些血迹,发髻微散,说不出来得楚楚可怜,妩媚动人。
纵使皇上坐拥三宫六院,美人无数,但看到眼前这个女子,心也不由得微微一动。
上次见肖泓月时,没有觉得她身上有这种浑然天成的媚气。今日也不知道是怎的了,看着她心里就开始痒痒的。
“肖将军果然是爱女心切,怎么想方设法的把你塞到我的后宫中,到底是在保护你还是在害你呢?”
“臣女愚钝。”
“呵!”皇帝突然冷笑一声,轻轻放下茶杯说:“愚钝?小小年纪就知道用自己的身体给家族换来利益,这是到底是愚钝还是愚孝?”
肖泓月依旧跪伏在地上,看着皇帝脚下的那猩红色的地毯,“臣女自知有罪,不敢奢求皇上宽恕,但请皇上念在我肖家世代忠良的份上,给臣女一个机会。”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这句话用在如今的肖泓月身上再合适不过,若说几个月前的肖泓月还是个怀春的闺中小姐,如今的肖泓月,却更像是一条色彩鲜艳却剧毒无比的蛇。
她抬起头,纤细的手指慢慢抚上皇帝的脚,她的动作很轻,像一片羽毛落在人身上,痒痒的,酥酥的。
肖泓月偷眼看着皇帝的反应,看他并没有任何厌烦的意思,胆子便大了起来。
手顺着明黄色的靴子不断往上,纤细的腰肢扭动,人慢慢就靠了上去。
对于肖家来说,这是他们翻身的唯一机会。即使皇帝并不会完全信任肖家,但只要能恢复往日的荣光,也算是对得起家族世代英烈了。
暖阁中,春光无限好。
暖阁外面,在一处不起眼的屋顶上坐着两个人。
或许有人看见了,或许有人没看见,但是都没有人去打扰他们这两个人在宁国的名声可以说不相上下。
弥须子看着圆圆的月亮发呆,身边的沈重阳一直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你那个徒弟呀,真不简单。好婚礼上居然明里暗里安排了这么多事情。”
说到卫莲生的时候,弥须子忍不住笑了一下,“彼此彼此,你的徒弟也不赖。”
“虽然卫莲生不错,又是你亲自替她挑的夫婿,但我还是觉得他配不上我徒弟,你看我小徒弟多好看,特别像她母…”
说话的声音戛然而止,沈重阳脸上本来全是骄傲自满的神色,却在这一瞬间僵住了。
他抱着酒葫芦有些尴尬,急忙扯开话题说:“你今天怎么把她的身份说出来了,要是让有心之人知道了胭脂令背后的秘密,那她就很危险。”
弥须子叹了一口气,“鸟儿大了,迟早是要飞走的。她不可能一辈子活在我们的羽翼之下,总归要像她娘亲一样,成为一方霸主英雄才好。”
“切!”沈重阳满不在乎的哼了一声。抬头猛喝了几口酒。
月色正好,在这样柔美的月光中,每个人都各怀心思,数着日夜更替。
皇帝离开卫王府时,当着文武朝臣的面,宣了一道圣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