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意又说了两句，便打发管家让他们都下去了，但有两个人依旧没走。

檀月和檀星姐妹二人上前给沈雀辞行了大礼。檀月的脸色有些不好，端茶的手有点颤抖。

“妾，拜见王妃。”

檀月经过那一次以后，倒是安分了很多，眼睛里的戾气削减了很多。

沈雀辞接过她递上来的茶，拨了拨盖子却没有喝。

“你们二位既然是楼兰的贵妾，只要好好待在自己的院子里就行，至于王爷怎么对你们，那是王爷的事情。若是你们有法子，就尽管去用，我这里绝对不会主动为难你们。”

檀月低下头，乖巧得不像话。

沈雀辞很不想管这些事情，随意敷衍了两句，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卫莲生昨晚说，今天还有一场硬仗要打。但绝对不是说这后宅之中的鸡毛蒜皮。

恐怕此时在皇宫中，卫莲生面对的要比此刻她面对的艰难很多倍。

想到这里，沈雀辞不免有些担心。

————

皇宫之中，卫莲生和皇帝相对而坐，面前一盘黑白棋局已经结束。

“这么多年了，你这一手臭棋还是没有什么长进。”

卫莲生笑了笑，扔下手中的白子，无奈地说：“我的棋艺一向不好，皇上还这么一大早的叫我入宫下棋，丝毫不念我春宵一刻，也着实不厚道。”

皇上脸上并没有因为他这样的玩笑话有丝毫松动，那张脸绷着，连带着少年俊俏的眉眼都变得有几份暮气沉沉。

若单看这份眼神气质，大概没有人会以为他是一个少年人。

“你的棋艺很好，就是太急功近利了些，要是能再等一等，或许会赢得漂亮些。”

皇帝不咸不淡的话中带着一丝恼怒，虽然皇后对于昨晚肖泓月的事情并没有什么反应，但皇帝还是有些心虚。

身为天下帝王，大权在握，却保护不好心爱的人，他如何不恼怒？

“肖将军始终是两朝老臣了，若是最后落了个老死家中的下场，难免会寒了其他臣子的心，我也只是顺水推舟，帮他一把。”

“顺水推舟？”皇帝又重新摆上棋子，将二人面前的棋子互换。

“肖将军虽然已经把兵权交了出来，但虎虽死，余威在。肖家已经有不少亲信蠢蠢欲动，此时若不出手，便是在给对手送方便。而且…”

卫莲生抬起眼眸直视皇帝，“皇上现在应该也腾不出手去收拾他们吧，把危险的棋子放在眼前，对自己反而安全。”

“呵，”皇帝无奈一笑，“你这又是从哪里学到的？不像你以前的风格啊。”

“跟我的王妃学的。”卫莲生颇有些得意，像个小孩子在炫耀自己心爱的玩具似的。

皇帝想到那个没见过几次面的医女，如今的卫王妃，不禁好奇地问：“她，到底是什么来头？”

“沈癫医的小徒弟啊。”

“朕觉得她的身份没有这么简单，昨天拦路的那个女子你也不肯交出来。卫莲生，你到底想干什么？”

皇帝眯起眼睛，心里有些不安。因为他突然发现，在不知不觉中，卫莲生已经有了太多秘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