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王爷好像没什么感觉,只是看着茶盏若有所思。
“你去准备一套夜行衣,本王晚上要出门。”
管家有些吃惊,“这般时辰了,王爷要去哪?”
卫莲生摆手示意他无需多问,自己起身出去了。
夜色如墨浓稠,一些暗潮开始翻涌。
城中的使臣驿馆灯火通明,明日便是使臣离开宁国的日子,还有不少人在收拾着行装、粮草。
司马沛的房间里也亮着微弱的光,烛火尽头是个十来岁的孩子,裹着一身黑衣,有些惶恐不安地看着他。
“你是皇子,怎么可以如此胡闹?明日我们要便离开宁国,你最好再不要任性妄为了。”
卫褚星缩在椅子后面,脸上有些懊恼,嘟着嘴小声嘀咕,“我是皇子,就不能有朋友吗?”
“啪!”司马沛忍无可忍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努力压制心中的怒火,咬牙道:“你是楼兰最有希望继承大统的皇子,你的心思应该放在怎么对付你的兄弟身上,不应该有什么儿女情意,你的母后在宫中是什么身份你不是不知道!”
卫褚星明亮的眼眸暗淡了些,把头垂得更低,不发一言。
舒贵妃在楼兰王室后宫中的位置十分尴尬,上面有个不显山露水但威慑力十足的王后,下面有很多年轻貌美的竞争者。
女子只能依附于丈夫才能有所作为,舒贵妃能依附的只有楼兰王,而她的资本已经随着时间慢慢消失,危机感慢慢袭来。
“卫莲生虽然还是质子,但这段时间他的手段你也是看见了,能够在宁国皇室中如鱼得水,不是什么简单人物。”
司马沛的眉头紧皱,看着卫褚星脸上茫然无措的表情,心中满腔怒火也不知道该如何发作。
最终他叹了一口气,“唉,你先回去歇着吧。明天一早就随使臣团出发,莫要再胡闹了!”
卫褚星耷拉着脑袋,垂头丧气地回了自己的房间。
“司马大人,您对二皇子是不是太严厉了?若是以后二皇子得势…”
旁边的随从小心提醒,卫褚星毕竟是皇子,若是以后继承大统再来秋后算账,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司马沛却毫不在意,揉着眉心冷笑道:“你以为卫褚星真的能继承皇位吗?我们的皇帝,是个心思深不可测的人,以后是什么情况,谁都说不准。”
皇位一事,没有昭告天下都做不得数。
夜深人静,一道黑影翻进了使臣驿馆的后院,矮墙下趴着的大狼狗已经发出沉重的鼾声。
影子轻巧得犹如一只狸猫,在繁复的走廊间窜来窜去,最后停在了卫褚星的房门外面。
“笃笃…”
黑影伸出手在门窗上轻叩两声,里面几颗星响起窸窸窣窣的动静,有人轻手轻脚地将房门打开,把黑影让了进去。
“你怎么来了?”
卫褚星用手蒙着烛火,压低了声音对眼前的人说话,眼睛又四下打量着,生怕有人发现这里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