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姑娘,家父此前一直在吃一味极凶险的药,如今若是要按照沈姑娘的方子服药,我还需同以前的大夫商量一下才好做决定。”
这结果在沈雀辞意料之中,她本来也没打算正儿八经给林致开什么方子。
因为以他们的脾性来说,绝对不会这么快信任自己的。
“如此也好,那我把药方写给小公子,我便先告辞回雒州了。”
“沈姑娘!”
林诏星难得有些着急,“沈姑娘何不多留两日?待我与之前的大夫商议好药方,还需要沈姑娘指点。”
沈雀辞故作为难地皱起了眉,只听床榻之上林致也开口了。
“听闻沈姑娘是雒州人,雒州城大旱,百姓闹起了饥荒。若沈姑娘肯多留几日为老夫的病尽心尽力。我林某答应,给雒州城捐赠粮食一百石,以表谢意。”
这样的意外收获倒是沈雀辞没想到的,她也不再扭捏,诚意诚意地给林致行了一礼,便告辞离开了。
林诏星拿着药方,愁眉不展。
“父亲,这药方…?如何处置?”
“我看你平日也钻研医书,可有看出这药方有何不妥之处吗?”
林诏星摇了摇头,“我对医术也只是略懂皮毛,父亲的病如此严重,我实在看不出这药方有何蹊跷之处。”
“唉~”林致叹了一口气,挥挥手道:“拿着这药方去地窖找沈前辈,让他看看这东西这位女郎中是心怀仁慈还是居心叵测。”
地窖中,沈重阳一看这药方,脸色就沉了下来。
林诏星立马问道:“前辈,可有不妥?”
沈重阳的脸色十分难看,反问她道:“这药方是何人给你的?”
“是前两日我带回来的一位郎中,她说父亲中了毒但并非无药可医,只是心症难愈,两相催生,所以父亲的身体越来越糟。”
林诏星几乎可以肯定,这药方肯定是有问题的,不然沈前辈脸色不会这么难看。
他哪里知道,这药方就是药方,里面没有一位药是折损人体的。
沈重阳脸色难看就是因为这药方没问题,那位郎中说得对。
他前两日之所以说林致脉象诡异,需要他再仔细研究,无非就是想在林家诓骗几坛子酒喝。
可他没想到,这计划居然被人打乱了,真真是可恶!
想到此处,沈重阳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怒道:“你从哪里找来的郎中,如此凶险的药方是会要了你父亲的命的。”
林诏星心中咯噔一声,心说这个沈姑娘果然有问题。
沈重阳拿起笔,划掉了其中两位药材,又新添了一些其他的药,这才把东西还给了林诏星。
“你莫不是遇到了江湖骗子,若真是如此,将他打晕了扔出去就算了。千万不要闹出人命,就当是为你父亲积德行善了。”
林诏星收好了东西,对沈重阳深施一礼。
“多谢沈前辈,晚辈就先告辞了。”
目送林诏星离开之后,沈重阳绷着的脸终于松了下来。
拍着胸口长舒一口气。
“万幸万幸,若是让人知道我在林家骗酒喝,还不让弥须子那个老不死的笑掉大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