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寿一个劲地为自己辩驳,屏风之后躺在床上的卫莲生脸色也更加难看。
双腿之间的痛楚也越加清晰。
他咬着牙,心里将刘寿的祖宗八辈问候了一遍。
“全力搜查刺客,破坏祁雨大典就是藐视皇恩,更遑论刺王杀驾。本王要活的!”
刘寿跪在外面连连称“是”,心中稍微松懈了一些。
出了房间他暗暗的松了一口气,今日之事实在太凶险,那刺客摆明了就是为了杀人而来。
雒州城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但是要在雒州城里找一个刺客,还是有些困难,林寿手底下最忠心的班头带人先去了那家客栈。
客栈的老板在一个月前已经带着妻儿老小搬离了雒州城,去了别的地方避难。
如今这客栈不过是个空壳子,桌椅板凳随意地堆在一角,踹门进去时翻腾起好大一阵灰尘。
“给我搜,每一个角落都不能放过。”
衙役们得了命令,各自散开四处搜寻。
班头径直上了二楼,上了楼梯口时便发现了血迹。
血迹蜿蜒犹如一条红色的蛇,他的右手握紧了腰间的佩刀,小心翼翼地往血迹蔓延的方向走去。
越往里走,血迹越多,直到走到了一间紧闭的房门前,一摊尚未凝固的血从房间里漫了出来。
班头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一狠心踹开了门,将刀横在自己胸前,做好了随时反击的准备。
并没有预想中的打斗,房间里很安静。
班头顺着地上的血迹看过去,窗户下面倒着一个人,看样子已经死了。
喉咙被人隔开,斑驳的血迹中隐隐可见白色的皮肉,十分残忍。
死者的肩膀上有一处刀枪,伤口很新鲜,虽然也流了很多血,但显然不可能致命。
班头望向窗外,这个方向并不是今日搭建祭台的方向,这人应该是另一个房间行刺,然后被人杀死在这里的。
“来人,把这尸体带回去,让仵作好好看看。”
跟在他后面的衙役拿来裹尸袋,将尸体小心的装了起来。
“留下两个人跟我继续查探,其余人带着尸体会府衙!”
班头处理起这些事情来总是格外的娴熟。
带着尸体的衙役脚步不停地赶回了府衙,还未进府衙便嚷了起来。
“仵作!快把仵作叫来!”
尸体还有余温,这时候能够查到更多线索,更何况这件事非同小可,自然是一刻也耽误不得。
仵作也是个老头,那些他的工具,直接在府衙院子里就开始检查尸体。
衙役们平日都没见过,各个伸长了脖子等着仵作动刀子,解剖尸体…
可是出人意料,仵作只是稍微查看了一下,便对一旁等候的林寿说道:“大人,没什么好看的了。”
“如何?”林寿焦急地询问道。
“脖子上的刀伤是致命伤,凶手力气极大,想来也是会功夫的人。一刀致命,甚至割开了咽喉。”
死者脖颈处翻着白花花的皮肉,在这样炎热的天气,很快就招来了苍蝇。
仵作不耐烦地挥手赶着苍蝇,“肩膀上的伤口不深,凶器应该就是王爷扔出去的那把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