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虽然感伤,但也重新扬起笑脸,温和有礼地说:“民女乃是城中孔府家的小姐,听闻卫王爷赈灾辛苦,为民劳心劳力,民女仰慕已久,我…”
“孔小姐不在家里待着跑出来干什么?孔员外莫非没有教过姑娘,未婚女子抛头露面是为名节有亏?”
卫莲生是一贯会寒碜人的,自从听到这女子是孔府的姑娘,心情自然好不到哪里去。
这孔员外敢明目张胆地往自己后院塞人,以此来恶心沈雀辞,想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如今这姑娘未婚就能抛头露面,光天化日之下来见自己,看来也是个没什么规矩的。
此时卫莲生旁边站着的人正是敦亲王,他有些疑惑地看着这年轻少女。
关于孔家的风声他也是有所耳闻的,一个乡绅之女,妄想给王爷做妾,传出去也是一段极好的下酒菜。
“民女…”
孔月如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实在不知说什么好。她想了想,只好柳眉微蹙,故作伤怀的说:“王爷误会了,民女此来是为了钻井取水一事。”
对于如今的雒州来说,钻井取水是头等大事,虽然卫莲生脸色依旧难看的很,但旁边的敦亲王却站出来打圆场。
“姑娘既然是孔家小姐,那不如进里面说话。这外面人来人往的,旁人瞧见了怕是会惹来非议,对姑娘不好。”
年纪活太大的人说话就是圆滑,加上敦亲王身上那种不拘小节,让人忍不住亲近的气场,孔月如也只好恭顺应了,进了府衙之中。
“孔小姐,喝茶。”
送茶的人是敦亲王的随从,这府衙中只有刘寿和一帮大老爷们儿,自然不可能会有丫鬟伺候。
后院中唯一的女眷便是沈雀辞和她身边的梨黛。再就是昨日才到的初七和萧桓君的小女儿了。
这种情况,任谁也不敢去将王妃娘娘身边的丫鬟喊过来,只能由敦亲王的随从上茶伺候了。
“孔小姐刚才说是为了钻井取水一事而来,不知是不是孔员外考虑好了?若是索要赔偿或者赏赐,我与卫王爷一定会答应的。”
敦亲王和蔼可亲地笑着,孔月如心绪渐渐平稳下来,也就没有那么怕了。
她捏着帕子,满脸娇羞地看了卫莲生一眼,又飞快地移开视线。
“家父说了,为国为民,于公于私孔府都应该出一把力。只是我年少不懂事,仰慕卫王爷才情,想与王爷亲近些…”
这话已经说得太直白了,换一个傻子也能听清楚这其中的意思。
可卫莲生坐在旁边置若罔闻,眼睛看也不看这孔小姐一眼。
孔月如脸上有些失望,但还是勉强微笑着说:“是我不懂事,那日惹了王妃娘娘不悦,还是卫王爷宽宏大量,不要同我一个小女子计较。”
说着话,她站了起来,规矩地行了一个礼。
卫莲生依旧巍然不动,只是眉头紧皱,看样子是有些烦了。
“没事没事,卫王妃不是那么小气的人,孔小姐能够想清楚,也是一桩美事。不说这个,不说这个…”
敦亲王再次出来打圆场,将话题扯开了,“不知孔员外是如何考虑的?打井取水一事刻不容缓,请孔姑娘体谅雒州百姓。”
“我此行就是想告诉王爷,民女不敢奢求王爷青睐,只求王爷给民女一个机会。若是赈灾之后,王爷心意还如此坚决,民女自然不会再多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