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然说道:“我不是。”
宁独笑道:“你在楼里。”
对于这句狂妄到了极致的话,庞旧山思量了片刻,不可思议地选择了相信。既然如此,他也就不需要再在这个问题上多言,转而无奈地说道:“宁哥,你也要进青藤园这件事,说起来,确实有些麻烦,毕竟你直接冒充我还是不太现实。一开始进去的话,你只能先当个打杂的,不过不可能真的让你打杂,我会安排人慢慢……”
宁独直接干脆地说道:“打杂便打杂。”见过一次后,他便对庞旧山不再怀有半点疑虑,说任何话时都是如此的干净利落。
庞旧山激动地拍了一下桌子,大声说道:“宁哥,这就是你不喝酒,否则我肯定敬你一杯!”
宁独忽然一笑,说道:“胖子,知道我为什么跟你交朋友吗?”
“为什么?”
“因为你有钱。”
“哈哈!那我就一直有钱!”
胡然打了个饱嗝,说道:“麻烦再来一盘这个‘『摸』鱼盘’。”
——
待到宁独跟胡然离去,庞旧山独自一人坐在餐桌前,不由得用手捏了捏眉心。虽然在宁独面前说下了大话,但是这一系列事情想要办成还是颇为困难,最重要的是他现在手头并没有多少可动用的钱。
正在庞旧山思索的时候,房门被推开了,进来了七八个锦衣玉带的公子少爷,径直坐到了庞旧山的对面。
“早知道庞少爷就在隔壁,我们就过来讨一杯酒喝了。”
“潘云起,今儿个不用去跟你各个姨娘请安了吗?”庞旧山向后一倚,脸上带着嘲笑的意味。
“那也总好过庞家大少爷在余音梁里面赊账。不过,你放心,我已经替你把账结了。免得庞大少爷拉不下脸面来赊账,到时候还要等卧病在床的老爹出马。”
庞旧山轻轻喝着茶,笑道:“潘云起啊潘云起,就算我爹今天晚上就死了,我也能撑得起煊赫门。你呢?靠着你那几个姨娘吗?怕是你家那点产业就让你在床上折腾没了。不知道你进不进得去你家祖坟。天都,还真是多刍狗啊。”
“庞旧山,我今天不是来跟你斗嘴的!”
“那你是来斗眼的?我可没斗鸡眼,斗不过你,我认输。”
称得上是玉面生的潘云起此时额头青筋暴起面目猩红,他拍着桌子说道:“庞旧山,你敢不敢跟我打赌?”
庞旧山直截了当地说道:“不敢。”
“你就这么没种吗?”
“有种没种是我媳『妇』说了算。我又不好男『色』,你说了算个屁!”
潘云起冷笑了两声,说道:“好你个庞旧山!我原本还以为你有把握考上青藤园,还想跟你打个赌。现在看起来,你这副模样,无论如何都是考不上青藤园,要是跟我打赌你就输定了!只知逞口舌之利,我看你两天后的考试如何狼狈!我们走!”
庞旧山缓缓地放下了茶杯,瞧着潘云起等人的背影,挑眉说道:“我跟你赌。”
潘云起站住,转头瞧着气定神闲的庞旧山,笑道:“你有什么可赌的?”
“煊赫门。”
“笑话,煊赫门是你能做主的?”
“我能做主。”庞旧山依旧说的随意,却格外有分量,压在了每个听者的心头。
潘云起盯着庞旧山,说道:“那我赌上溢彩堂!”
“溢彩堂,你做不了主。你就赌上一文钱好了。”
“庞旧山!你在侮辱我?!”
“对,我就是侮辱你。你们几个,记好了今天我跟潘云起的赌约,我以煊赫门赌潘云起的一文钱。若是我去了青藤园,潘云起输我一文钱;若是我去不了青藤园,我输给潘云起煊赫门。”这样说着,庞旧山从座位上站起,向外走去,在跟随着潘云起那几人身前停顿,微低头压低声音说道,“今天这事儿,不要向外声张。”说完,庞旧山便笑着走出了门。
“庞旧山!”潘云起气急,猛地掀翻了桌子,声音却已经追不上庞旧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