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手灭了几个蟊贼而已,不值一提。诸位学弟有雄心壮志,恒心修行,再
加以锤炼,日后必定能够建功立业。”牧春秋笑着说道。
“愿以为参加青云试就是极大的荣誉,现在看来,远不值得去边疆建功立业!那铁炼花、蒋百忍之流,就算在青年一辈中出尽风头,又怎比得上列土封疆?”
牧春秋没有接着喝下酒,饶有兴趣地问道“听说今年拔得青云试头筹的是个女人?”
“青藤园的陈难萍确实是个女的,不过她这个第一名不副实。公认的第一是青藤园的宁独,那个人可以比铁炼花跟蒋百忍都要强出一截!”刚说完话,此人便意识到自己稍微有些失态,看了眼牧春秋,急说道“不过此人要是跟牧学长比起来,可是大大不及的,点到为止的花架子又怎么比得上尸山血海里面走出来的真本事!”
“不错不错!牧学长没回来,宁独还能够顶着青年一辈最强的帽子,现在牧学长回来了,他还算个什么!”
跟牧春秋一同回来的人问道“这个宁独,师承商冲古?”
“没错!或许是仗着商冲古教给了他一招半式,才能够这般强,毕竟是剑道最强的人,哪怕随便比划比划,都要比普通的飞剑都强!”
“可不是!也就是这么个好师傅,否则他又能强到哪里去?”
“哼!我就看不惯那个宁独!不就是得了个青云试第二,又败了几名上门挑战者,谁知道那些人是不是他自己请来了的托?如今竟造出了个青年一辈最强的名声!此人更是气焰嚣张地称见山境没能在他手下撑住三招!当真是狂妄至极!”
“他这样的,要是扔在边关,真正见识到什么是死亡,恐怕连三天都活不过去!”
“浪得虚名之辈,我们去说他干什么?来来来,喝酒喝酒,且听诸位学长说军中之事……”
牧春秋看着杯中的酒,露出了笑容。不管宁独是不是跟传闻中的那般,他都想去见识见识。
——
天都里关于庆王府的传闻倒是不少,却鲜有人真正知道庆王府所在的位置,更鲜有人真正进去过。
庆王府的格局较一般的王府来说确实比较小,也不过是五进的院落,府里上上下下不过三四百人,府里所有的人都是深居简出,多数甚至都是些没有亲朋好友的人,更几乎没有人来拜访的庆王府,没有多少人知晓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在庆王府劳作的人也都偏向于沉默寡言,同住一屋的人都不怎么言语,平时更不说一个多余的字,以致于好好的一个王府,竟也透彻诡异的安静。
庆王府的后院书房,能够进入的也就是寥寥十人,加上本就斑驳的墙壁跟此时的节令,这里便显得犹如荒废了般。不过外面的寂寥并不能影响里面的温暖,此时书房的主人正在肆意地挥毫泼墨。
“爷,此次军中有大批的年轻人回来,我们只需要派人稍加挑拨,这些人就会按照我们的意愿去办事。”
“都是些愣头青,自以为看清了朝堂跟天下,自傲的很,其实三言两语就可让他们掉进陷阱里。”
“没错!不过需要谨慎,毕竟这些子弟愚蠢了些,但他们身后的老东西可都是些人精,怕是一眼就能够看破这些小把戏。要是我们再同一时间影响他们,保不齐就有人会沿着这些线索追查过来。因此这些人得好好挑选挑选才不会出问题,去办这些的人也得挑些格外机警的。”
“……”
四周人的谈论并不会影响桌前那人的挥毫泼墨,他对周边的事情好似并不在意,只在意笔下那幅双龙厮杀的画。片刻时间后,那人放下笔,抬头问道“诸位先生可讨论出了个结果?”
“爷,依我们之见,我们先在从军中回来的那批人中挑出些争强斗狠的,再在其耳边散播些谣言,差人演场苦肉计,这些愤世嫉俗的人自会按照我们的引导去寻宁独的麻烦。”
那人环视了众人一圈,突然露出了笑,摇了摇头。
“不妥吗,爷?”
那人坐下,闭目笑道“我不要抹黑宁独,我要吹捧宁独。”
“这……?”众人相视了一眼,愣了片刻后才醒悟过来。“还是爷的计谋更高明!”
引导那些血气方刚的人去找宁独的麻烦,操作起来并不难,但要没有任何的痕迹却很难,最后被那些军中的老顽固知晓了,即便现在不显,日后也是绝对是个恩怨。但是,大肆吹捧宁独的话,就不会露出任何的痕迹。
“物极必反!不论是不是从军中回来的,哪个青年不是傲气凌人?他们岂能听得进去吹捧他人的言语?且不去黑他,将他高高捧起,自有人就看不过眼,也自有人会去寻他的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