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烟,你这么不怕死吗?居然把林惊羽放走!”
周时逸掐着黎烟的脖颈,他手中的力度控制的很巧妙,既不会让黎烟轻易死掉,又让她呼吸困难,犹如濒死在海岸上的鱼。
黎烟的腿无力地垂着,她的膝盖被周时逸生生折断了,腿骨被周时逸用工具节节敲碎,裤子蔓延出猩红的血迹,滴落在潮湿的地面上,形成一圈圈斑驳的痕迹。
黎烟脸涨成青紫色,眼神却是十分痴迷温柔:“你不会杀我的,我知道。”
黎恨筠死前嘱咐过周时逸,让他好好照顾黎烟,不要让她在黎家受欺负。就凭这一句话,周时逸就不会要她的命,真是可笑,她居然要靠黎恨筠的遗言苟活。
事实上,黎烟的确被周时逸保护的很好,黎烟也因为周家大少对她的优待,在黎家过得很滋润。可这还远远不够,她要周时逸这个人都倾心于她。
周时逸脸上是嘲弄的笑,手陡然一松,黎烟跌落在水泥地上,如被人弃之如敝履的破布娃娃,面如枯槁,膝盖上还有深深的刀口,触目惊心。
周时逸用随身携带的手帕仔细地擦了擦手,眉毛拧着神情嫌弃,不放过自己的每一个指缝,直到手上泛上浅红才把手帕收起来。
手帕是黎恨筠送给他的,上面有精致的刺绣,独一无二。他一直小心保存着,从来不假手于人。
周时逸脱下染血的外套,一步步走近黎烟,蹲下身子,面容俊雅,皮肤是近乎透明的白,如浊世佳公子一般,任谁也想象不到他刚才手握屠刀的嗜血模样。
黎烟抬起眼看他,眼神清澈,她想周时逸是不是回心转意了?
周时逸嗓音低沉醇厚,低语时显得很温柔,但黎烟却听得毛骨悚然,周时逸折磨人的办法说是千百种都不为过,他连自己都下得去手。
“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死,恨筠嘱托我的事,我从来不会忘记。”周时逸说完顿了顿,眼神里掀起名为狂热的东西,又继续道:“明天我就把你遣送回黎家,我牵线搭桥替你找了门好亲事,你母亲连名帖都已经交换好了。上个月宁家家主的发妻去世,不如就由你坐这个位子吧。”
宁毅已经年过半百,生性残暴,除了发妻,私底下还豢养了不少女人,但都没活过三个月。宁家关系错综复杂,宁毅发妻的孩子全部都没活过十岁,不是车祸就是癌症,像是诅咒一般。
周时逸这是把她往死路上逼啊!
黎烟手脚并用爬到周时逸脚边,清秀的俏脸梨花带雨,摇着脑袋,祈求道:“阿逸,不要……不要!我再也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你就看在姐姐的面上放过我吧,姐姐她这么疼我,怎么舍得让我嫁给宁毅啊!阿逸,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人,你看看我好不好?姐姐她已经死了,人死不能复生!你不要再执迷不悟了!”
周时逸的耐心已经到了极限,要不然因为黎恨筠,黎烟还能活到今天?
黎恨筠生前,黎烟做的那些手脚周时逸都没跟她计较,已经算是大发慈悲了,现在黎烟居然还敢和他提恨筠。
周时逸脚用力狠狠把黎烟甩到墙角,黎烟身子砸到墙上,吐出一大口血,不停地咳嗽。
周时逸这次连表面的温情都疲于伪装,居高临下看着黎烟。
“这只是开始,黎烟。”
周时逸现在严重怀疑黎烟和恨筠当年的死有干系。
说完这句话,周时逸转身离开,嘱咐送饭的人每天给黎烟准备水即可,一步也不能让她离开屋子。
林惊羽开着车往拉斯维加斯市区赶,一路上时刻观察后面有没有车辆追过来,直到下午才到市区。
车载广播上说CTF比赛的救援工作已经开展,广播员在念搜救过程中的死亡人员名单,这一分钟,林惊羽放慢了车速,认真听着,所幸没有听见那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