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毕竟这个女孩，也叫了他二十多年的‘爸爸’了。

想到这里，江路平方才一直激烈的情绪陡然转变，他看向楚绝，又看向脚步顿住的江上雪。

这一幕让他有些恍惚。

就好像在十几年前，也有这么一幕。

他难得有了清闲，去学校里接江上雪放学。

那个时候的江上雪才九岁，在上小学，梳着两个小辫子，穿着校服，脚上的小皮鞋还是他在意大利出差买回来的。

他在后面叫了她一声。

九岁的小上雪听到后，下意识地转过头，先是在人群中四处张望，紧接着就看到了他站在人群中。

然后顿时笑得眯起了眼睛。

那是他第一次去接江上雪放学。

她欣喜若狂，大声地叫着‘爸爸——’然后冲他飞奔而来。

在抱住江上雪的那一刻，江路平才深切地体会到很久以前听过的一句话：当孩子奔向我，拥抱我，这一刻，就好像拥有了全世界。

和江上雪有关的记忆他很模糊，因为其实在江上雪的成长道路上，作为父亲，他几乎就没怎么参与其中。

再之后，便是得知她并非他亲生女儿。

可纵然江上雪做了令他永远无法原谅的事，他还是无法去设想，她将有好几年，都是在监狱中苟活。

“哦，楚少爷倒是提醒了我，其实我做的坏事还多着呢，也不怕罪加一等，具体是什么事，你们问问我亲爱的妈妈吧。”